他们用权利交换银子,但是却没有走小金库,而是自己拿了。
衙门里没有笨蛋,若是给有权有势的人办事,没银子拿好说,可要是为非权贵办事,没银子,那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李芳就是栽在正直上,出淤泥而不染何其难。
接下来,殷士谵和魏广德又绞尽脑汁想了许多理由,希望陈以勤能以此打动隆庆皇帝,放李芳一马。
等这边想好,陈以勤就起身入宫求情,而魏广德和殷士谵则也跟着出了内阁,前往刑部大牢。
这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昨晚杖责后,今儿一大早就送进了刑部大牢,看样子皇帝是打算用外廷给李芳定罪。
其实对于内廷的人,自己就可以判决,是不需要走刑部的。
隆庆皇帝这么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李芳留下一线生机。
反正魏广德和殷士谵也猜不出来,找到郎中就直接奔刑部大牢去了。
京城的天牢,一般说的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可其实大部分犯事的都是被关进刑部大牢,所以很多时候,民间百姓说的天牢,也包括了刑部大牢。
这里,是朝廷等级最高的牢房。
等级高不等于待遇高,实际上以魏广德的看法,貌似刑部大牢还不如北镇抚司诏狱。
诏狱,那是阴森,但是还算干净,可刑部大牢不仅恶臭熏天,里面更是污水横流,几乎让他无法落足。
以袖掩鼻,两个人在牢头的带领下找到关押李芳的牢房,两人就是眉头一皱。
魏广德从袖中摸出一锭约摸二两的银子丢给牢头,“谁安排的,换间好点的牢房。”
在这里,牢头才是最大的。
别说他内阁阁臣,就算是顶头上司刑部尚书的话,在这里都不怎么好使。
因为这些狱卒是世袭的,可不是刑部的官老爷安排的。
人家里世世代代就做这一行,早就已经形成一个密切的关系网,还指着牢里这些犯人赚钱,官老爷的话,真心不顶用。
当着官老爷当面或许会听话,可背过身去,谁特么还理你。
所以,不管是怎样的达官显贵,到了这里凡事都得掏银子,这也是规则,破不了。
其实,这才是社会。
由无数看得见,看不见的规则束缚下的,大家不管情不情愿,都只能在规则内生活。
“这个.”
听到魏广德是要换牢房,牢头明显有些不情愿。
“嗯?”
魏广德不经意加重鼻音,有些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讲道理,不存在的。
虽然管不到这里,可也有办法针对不听话的人,只不过这些事儿上不得台面,他一般不屑怎么做。
其实,最让牢头惧怕的还是厂卫,他们有时候可以不讲规矩。
“大老爷,不是小的愿意,有人传话”
“哼,他们能做,我就不能做?”
那牢头刚开口,魏广德就不满的道。
其实来之前就有猜测,宫里那帮人可能未必会让李芳好过,所以不管如何,在皇帝态度没有明确前,魏广德可不打算退让,否则会被人蹬鼻子上脸。
“是,小的马上安排。”
魏广德入六部后,威严日盛,这一下气场全开还是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