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酒我就有空,要是酒不好,就恕不奉陪。”
殷士谵也是笑道。
“得了,我珍藏了十多年的好酒,不知是否可进正甫法眼?”新天章
陈以勤笑答。
“呵呵。”
“哈哈。”
宫道上,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
在皇宫这种地方,本来应该安静肃穆,也只有他们才敢如此说笑。
旁边的侍卫、太监看到他们,都自觉地偏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
魏广德心里清楚,陈以勤叫他们过去赴宴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欣然接受。
有些事儿说清楚好,面对心里留下疙瘩,这种事不一开始就处理好,很容易产生间隙。
魏广德不确定李春芳单独叫自己见面,是否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毕竟,好不容易熬到首辅位上,魏广德可不相信李春芳就没点想法,虽然他成天都说自己想要找机会致仕,因为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当官的说的话,可不能偏听偏信,还是抱有一份戒心为妙。
第二天,魏广德值房里,张居正带着他草拟的奏疏来到这里,寒暄过后,魏广德就打开奏疏看起来。
不过只是看到奏疏里陈述的辽王罪证第一条就不由得心里狐疑,继续往下才是湖广官员的弹劾的劣迹。
是的,张居正不是按照洪朝选的奏疏为蓝本进行修改的,而是把顺序进行大的变动,直接把棱模两可的辽王府竖起大纛一事放到辽王罪行的第一条。
这个位置,想让隆庆皇帝不关注都不可能。
虽然写的有些含糊,并没有以此认定辽王有罪,可等隆庆皇帝看到后面的十多条罪证都被钦差御史们查实,第一条的罪名其实在潜移默化中就很容易被看做板上钉钉的事儿而定下来。
张居正和辽王之间有事儿。
魏广德看完奏疏,心里第一个年头就是这个。
魏广德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金榜题名的时候,收到的前几封家书里,父亲除了安排人送银子,就是把江西省内来家里送礼恭贺的人家写的一清二楚。
江西省内的几个藩王,在魏广德会试、殿试成绩出来后其实反应不大,可是在他被嘉靖皇帝钦点进入翰林院以后就态度大变,急急忙忙派人往家里送礼物庆贺。
这些,可以从宾客到来的时间上得出结果。
就是说魏广德虽然已经入了仕途,可按照朝廷的规矩,他们不会在老家任职,所以对江西的藩王来说影响不大,只不过是在官场有些话语权而已。
另外就是和江西的官员之间,大家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那就是相互照应官员家属。
不过在被点进翰林院以后,就代表魏广德的前途远大,入翰林院就代表着可以染指礼部、染指内阁,这就不是藩王能够轻忽的存在。
就算魏广德最终入阁失败,可在翰林院里的经历,说不得身边的同僚谁就成了这个幸运儿,成为当朝阁老,有了这层关系,魏广德在朝中的影响力也会非常巨大。
所以在魏广德殿试两个月时,江西各地的藩王府都派人去魏家送过贺礼,那就是知道了京城那边的消息作出的补救。
江陵府张家是什么情况,难道地头蛇辽王府会不知道?
魏广德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