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板了脸:“那我三叔可就以下犯上了,我可是他的师叔祖。”
奇石真君拍案大笑。
笑过之后,奇石真君才与他解释道:“其实并非是剑修穷困,当今上,除却体修依靠一具肉身,其余人总要仰仗兵器之利,受伤了得吃丹『药』,故而丹、器两样格外富裕一些罢了。”
“再有,如铂锐方才所说,我即是当今炼器第一,又坐拥百炼山,自然不会缺钱财。”奇石真君接着道:“修剑战力无匹,修阵百转千回,修器身怀多宝,修医一丹登仙……各有各的好处,只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素日爱开些玩笑,泊儿,你切莫一叶障目。”
秋意泊知道这是奇石真君在提点他,便『色』恭敬拱手应道:“是,弟子知晓。”
奇石真君微微颔首,又道:“你那无悲斋的道统,既然已在你手中,浪费是可惜,这两日不便,待回到百炼山,我便为你护法,且将你那万宝炉炼出来看一看是什东西,便是取长补短是好的,若是在无甚可学,便藏好了,待你叩问炼神还虚,便将这份道统传下去,算是了结了因果。”
秋意泊应了一声,转而打趣道:“师傅你对我真有信心,炼神还虚呢,我能不能叩问化神境界都是问题。”
奇石真君他如此说,便知道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灵根的情,他不揭穿他,只是道:“有何不可?玄灵根已是不错了,域真君其中天地灵根不过十占其三罢了。”
他先前就赞同秋临淮的决策,到如今就更不会说——炼器一道,本就不讲究什灵根,秋意泊明显是一极其有天赋的,他时间已然不多,与其说出真让秋意泊为其分心,还不如专心好好与他学一学炼器,反到秋意泊进阶金丹时自然就会明白自己是什灵根。
秋意泊被灌了一鸡汤,顿时对自己多了点信心,不过他原本就修为这件情放在心上,便觉得多有所谓,他顺手抽了摆在旁边的鱼食罐子往池中撒了点鱼食,叫那群在下头盘绕了半天的锦鲤能吃上两。
说起来他有许久过锦鲤了,不知道他在燕京家里那几百条锦鲤如何了,澜和叔有有它们养死……他出了一瞬间的神,又很快地回过神来,随笑道:“师傅你说的是,道法自然,机缘莫测,未来的情谁知道呢?”
他一配角,苟着就行了,升级那是他爹和他三叔的情。
“说不我哪天突然就……呃……”
突然之间,秋意泊心神摇曳,双目陡然失去了神光,他只觉得自己的神魂被躯壳里拽了出来,被扔进了一片苍茫天地之间,玄之又玄的感觉将他包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可躺在这里却是无比的舒适安心。
奇石真君他如此,手中连扔出几阵盘,将此处层层包裹了起来。他轻笑着暗暗摇了摇头,不愧是天灵根,说顿悟就顿悟,半点征兆都有。
他又往阵盘中投入了无数极品灵石——这里可不是好地方,春溪城虽是修士聚集之所,可真要论灵气那绝对无法与凌霄宗内门提并论,不过所幸他不差钱,就无所谓了。
极品灵石中纯澈的灵气被抽了出来,猛然向秋意泊聚集而去,在他周围形成了肉眼可的白雾,幽然漂浮,将整座莲池都映得如仙境瑶池一般。
秋意泊恍惚之间仿佛看了一座石台,他不知道他是怎就『摸』到了石台的边缘,石台触手冷硬,却不掩温润平滑。
这是什?他在哪里?
他慢吞吞地想着。
他出神,骤然之间手下石台一震,将他惊得回过神来,只手下石台仿佛被什东西重重击打了一样,出了几道裂纹,他在看,石台却又是震了一震,碎石簌簌而下,居然『露』出一抹金光来。
他并不感觉如何危险,便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迷』茫地看着石台被一下又一下的锤打,最后所有石片尽数剥落,石台已成了一座金台。
他应该站上去。
他这样想着,身随意动,缓步到了金台的中央。
脚下再度一震,他耳边便传来了戛玉鸣金之声,他不知怎的盘腿坐了下来,伴随着循环往复的击打声,金台化作齑粉散于空中,又成了一股玄妙的灵气融入他的身体,他闭目而坐,随着这一股微妙灵气,浊气出而清气入。
通身血骨仿佛要被融化了去,灵气如织,自它们中间穿过,血肉骨髓被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随着杂质被逐渐抛出,骨质转而成就似玉非玉之『色』,等到周身筋骨尽数化玉,那些原本应该是炙热的成了凉爽而舒适的。
他的身体变得格外的轻盈,甚至他觉得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飞起来。
那些灵气才又向的丹田而去,充盈丹田,溢散全身。
太和充盈,骨散寒琼。
原来是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