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张镜突然站在了独孤情的旁边,提剑于手:“池师兄,我知道心痛柏师弟陨落,但……我是虚门弟子,对不起了。”
池玉真嗤笑一声:“那就一起。”
周围的人对视一眼,犹豫着站在了独孤情的边,张镜道:“池师兄,今日我们从地龙翻中逃出来,独孤师兄损耗最为厉害,我们却是损耗不大,若执意报仇……绝胜算。”
池玉真怒极反笑,道:“好——!柏秋看人的眼光未免差了些!就们,配他费尽心改造奇心丹赠们!”
独孤情深深地看着他,仇怨已结,其实最好的选择是在这里杀了池玉真,其他人都是自己人,至少表都是,王若辰杀柏秋之事便能掩入尘土中了。
秘境中死了个弟子,又是在地龙翻那种情况下,有什么值得追究的?
但他却不想杀池玉真。
池玉真做的没错,他知道。
“池道友……”独孤情低声道:“走吧,今日我不拦,下次再见……便是敌人了。”
池玉真厌烦地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就走,不再逗留在此。
张镜说得对,今日他不走,除了法替秋意泊报仇,自己会折在这里——他并非贪怕死,但他若一死,此事必然会被悄声息的掩盖下去,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
他要去找秋意泊,见人,死见尸。
独孤情见池玉真的背影消失,『露』疲惫之『色』:“……多谢众位师弟相护,都去休息吧。”
张镜道:“独孤师兄,好好休息。”
“多谢,张师弟。”
独孤情道了谢,便拉着王若辰进了石洞,一进石洞,王若辰便急急地道:“师兄,为何不杀了池玉真,留此人在,日后必然是我们心腹大患!”
独孤情没有答。
“独孤师兄,说话呀!”王若辰拽着他的袖子,想让他视自己,她不知道当时为什么那一掌会对着柏秋拍下去,鬼使神差一般,但是那一掌后她觉得比畅快,毫悔意。
话音未落,洞府中便响起了一声脆响,王若辰被打得偏过头去,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独孤情:“师兄,打我?”
“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了。”独孤情冷淡地说:“我的王师妹向来温柔和善,虽有些蛮横,却是情理之中,她不是这样恶毒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王若辰气虚了下来。
“不如问问外的师弟们,这话谁信?”独孤情道:“不过是看在同门的份才帮着我们罢了……王师妹,这件事便烂在心中,一个字都不要多提,否则出了秘境后我保不住了。”
“为什么?”王若辰声音尖锐:“不喜欢我了?喜欢别人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柏秋是男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未免偏执了!”独孤情一把挣开了她:“柏秋不是个普通修士,他拿出的法宝至少是真君所作……”
“那又如何?!我家老祖是一位真君!难道还怕了他不?”王若辰打断道:“一个修士罢了,我杀了就杀了,独孤情,居然还敢打我!我去之后一定禀告老祖,看他怎么罚!”
独孤情疲惫地道:“……随吧。”
***
“张师兄,当真觉得独孤师兄和王师姐……”和张镜交好的同门轻声问他。
张镜饮了一口酒,转而就将残酒倒在了地:“看不惯那又如何?王若辰背后站着金虹真君,今日我们要么帮他们,要么等到出去后就是我们的死期。”
“像我们这样普通的金丹弟子,陆陆续续死个十几个,要时隔得长一些,谁会注意?”
那人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他方才站在独孤情边,不过是被张镜说动了,柏秋是外人,可独孤情却是自己的师兄,出门在外,自然是要维护同门,如今听张镜一解释,瞬恍然大悟,激地道:“张师兄说得是……那我先去休息了。”
看不惯王若辰是一事,可他确实没有和柏秋有过命的交情,犯不为他去死。
“去吧,不要想多。”张镜目送了他离开,目光落在了手中酒壶。
一帮子蠢材,看都不值得再看一眼——他们真以为帮着独孤情和王若辰就没事了?金虹那老狗是何等的谨慎,柏秋那样的一看就知道背后有大能,不是他的师傅就是他的血缘亲长……金虹得知这件事后必然会为了王若辰而灭口,独孤情是王若辰的未婚夫还能逃过一劫,他们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