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黎提起秋奇黎显然也是含怒在心“泊弟你不知道,我们回来之前还专程去了一趟太虚门,想着刚好一道回来,若是十哥有事在身那也好顺道帮他带两句话,哪想到他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一会儿自己灵根不行,一会儿在门派生存艰难,不好随意离开……”
“我与大哥还当真以为他在太虚门过得不好,暗中看了两日发现十哥过得挺好的,只是他自己有些拗不过来,自怨自艾,便觉得人人都在针对他。"
秋意泊听得入神“或许是太虚门的风水不行毕竟有那位真君在,风水要好也难得很。”
秋意泊说的是风水,其实是说风气。
秋露黎嗤笑道“金虹真君是金虹真君,十哥拜入的是翡渊真君门下,与金虹真君何干?他们那儿可不像是我们,都是各自在洞府中修炼的,虽说全然没有摩擦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想金虹门下也不会无聊到了日日跑到翡渊真君峰下去挑衅吧”
毕竟翡渊真君好好的活着呢,又不是死了,门下也不是只有秋奇黎一人,怎么可能坐视自家弟子天天受人磋磨?
翡渊真君以及门下师兄师姐当真不管,说明作恶者是与秋奇黎同境界的,这样秋奇黎还一味忍让,改名叫阿斗算了。①
秋怀黎道“少说两句。”
他虽这么说着,可毫无不满之意,显然也觉得秋露黎说得没错。
秋露黎撇了撇嘴,显然有些怒其不争,也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堂兄怎么去了太虚门就成了这副样子。
秋意泊以扇柄抵着下颚,沉吟道∶“看来问题不在太虚门,要想个办法将十哥弄出来才是……”
秋怀黎苦笑道“看来只能请动老祖了。”
秋意泊颔首“回头我写封信给我爹和三叔……”
他说着,话锋一转又笑道∶“还未恭贺大哥和露姐突破金丹后期呢!露姐之前好像就是金丹中期了大哥你怎么一口气突破到金丹后了"
秋怀黎道“我也不大清楚,稀里糊涂就到了金丹后期,我自己也有些惊讶。”
三人又聊了一些宗门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事。两年不到的时间对于修仙界来说太过短暂了,甚至当时去天榜回来的同门此刻大部分都还未出关,比如在对战中突破元婴的温夷光此时还在养伤,距离出关遥遥无期,而像秋怀黎、秋露黎他们两个一年多就能出关的实属少见,秋意泊还想着至少要五六年后才能相见,没想到才两年不到便见着了。
三人回了秋家本家,对于上去一个人,下来三个人,当中甚至还有个英姿勃发的小娘子这件事,文榕、眠鹤都只眼观鼻,鼻观心,低眉敛目,只当是没看见。
秋意泊要回本家这件事早有人先行回来通报了,门房开了大门迎他们入内,忽地有个嬷嬷惊叫道“十二娘子”
秋露黎闻声侧脸望去,二十年弹指一挥间,也不是谁都和秋意泊一样''早慧'',她离开时不过十岁,许多人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她想了想,面前苍老的面孔逐渐与一张熟悉的脸重合,她试探着问道∶ “苗嬷嬷? ”
嬷嬷怔怔地看了秋露黎许久,直到被身旁的婢女扯了一把,她才回过神来,急忙用帕子揩了揩眼泪,屈膝行礼∶“老奴失仪,娘子,您可算是回来了。”
苗嬷嬷是秋露黎的奶娘,与她情份自然非同一般,苗嬷嬷抽噎着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娘子……娘子快进去吧,太太这些年一直在念着您呢,还有老爷……”
“我这就去。”秋露黎点了点头,提起裙子就往里头跑,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方才在马车上还有心情与秋意泊说笑,进了家门却有些迫不及待了起来。秋意泊道“苗嬷嬷,你跟着去,十二姐许久未归家了,总有不认识的。"
“是!”苗嬷嬷连忙向秋意泊行了一礼,便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秋怀黎笑着摇了摇头,却叫秋意泊在背上推了一把“哥你也别忍了,快去吧。”
秋怀黎微微一笑,也向内院走去,一旁家丁不知其身份,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秋意泊吩咐道∶“八郎君、十二娘子游学归来,通知家中上下,再去通知厨房,今日做几个好……”
“好什么”陡然之间,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钻入了秋意泊的耳膜,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便见秋临淮与秋临与闲庭信步一般的跨入了门槛,秋意泊无比惊喜“爹三叔你们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秋临与笑骂道“怎么没事我们还不能回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秋意泊下意识露出了腼腆地笑容,道∶“我还以为近十年是见不到爹和三叔了。”
秋临与还想说什么,秋临淮道“进去说话。”
“好。”
秋家两位老祖,两位修仙的弟子在同一日归家,自然是引得全家震动,秋意泊想着今天叔伯婶娘他们肯定都有很多话与秋怀黎、秋凝黎他们说,他也不愿去打扰他们,十分干脆的就往秋临淮的院子走————不能烦兄姐,自己亲爹还是能烦一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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