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认得了?”秋意泊微微一笑,扬眉道:“来,两位师侄,多叫几声真君,听着舒服。”
一旁侍候的弟子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秋意泊慢慢地看了他一眼,弟子很知情识趣的捂住了嘴巴,但还是没忍住:“长生师叔就别逗他们两了……哈哈哈弟子告退!”
他说完就跑,生怕被秋意泊逮着揍一顿。
此处没了看守的弟子,危楼和京墨还傻了吧唧的看着他,秋意泊无奈地说:“上次我走的时候不就已经是化神巅峰了吗?这都快一百多年过去了,还不兴我突破一下?”
危楼比划了一下:“秋师叔,你、不……您就是长生真君?!”
秋意泊颔首:“我姓秋,名意泊,道号长生。这不是意外到了苍雾道界,我也不好过于招摇,就改头换面了。”
反正是之前认识的,也不怕把名字扔出来。
“确实,师叔……”危楼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打量着秋意泊的脸:“……是该改头换面。”
秋师叔这张脸要是不改头换面,出去得多招蜂引蝶啊!
京墨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看过头了。”
秋意泊含笑道:“我就当你们夸我了……今日怎么想起来寻我来了?”
危楼注意到是秋意泊主动走了出来,道:“也不是什么急事,秋师叔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吧。”
“真有急事,我在这儿陪你们闲聊。”秋意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赶紧的,怎么才一百多年没见就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危楼闻言从袖中掏了个锦囊出来,里头鼓鼓囊囊的,他珍之又珍地把锦囊交给了秋意泊:“这是那年欠了师叔的,拖了快两百年,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师叔。”
秋意泊顿了顿,随即就想起来了是什么事儿,那时候他们一道去苍雾秘境,他用无定辰星把他们几个的剑都提升了一波,后来出了秘境后他们就各自从师傅手上薅了点天材地宝给他,还把从秘境得到的贡献值凑一起要给他换天材地宝,他当时根本就是冲着刷玉清道君好感度才这么做的,就没想过要拿回来。
他思及此处道:“不必了,你们也不容易,自己收着吧。”
京墨道:“不行……师叔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交情归交情,账目归账目,咱们就是亲兄弟也该明算账。”
秋意泊摆了摆手:“我当年心思不纯。”
危楼他们也是聪明人,自从知道秋意泊其实是从外界流落过来的,就知道和他们相交的时候必然是存了几分目的的,危楼认真地说:“事观其果而不观其因,师叔又不是要颠覆我青莲剑派,犯不上用‘心思不纯’四个字。”
“我危楼也不是眼瞎耳聋心盲之人,师叔与我们相交,其中到底有几分真意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秋意泊一顿:“……倒是我着相了。”
他收下了锦囊往手中一倒,里头哗啦啦地滑出来一堆纳戒,秋意泊笑道:“东西收了,纳戒还你们。”
京墨涨红了脸,小声说:“也……没穷到那个份上。”
秋意泊抬眼颇有深意地看向他道:“本来想送你们几个大一点的纳戒,看来是不需要了?”
京墨瞬间脸不红了气不喘了,拱手道:“多谢师叔赏赐!”
说着他双手平举,就等着秋意泊给了。
秋意泊差点笑死。
解决了这档陈年旧事,秋意泊又道:“说起来这次你们还入苍雾秘境吗?”
危楼道:“不去了,这次各位师兄都回来了。”
入苍雾境的名额是有限的,但这个限度很大,足够让玉清道君将青莲剑派绝大部分化神、元婴弟子都塞进去,但凌霄宗事先打了招呼只带了四十八人入内,玉清道君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也将人数限制在了四十八人,这样一来名额就有些紧张了。
秋意泊若有所思,却没有说出什么跟玉清道君说说不要见外的话来,玉清道君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第一是凌霄宗只进四十八人,青莲剑派要是比凌霄宗多太多,颇有些仗势欺人的嫌疑,毕竟入了秘境后是敌是友还未可知。第二则是以莲泉真君回禀的凌霄宗状况而言,五十个不到的弟子很明显远远未达到凌霄宗元婴、化神弟子的总数,由此可见凌霄宗挑选弟子必然有某种条件,这也很好猜,最光明正大的条件就是要弟子忠心,至于其他的嘛……恶言便不提了。
故而玉清道君将人数限制成与凌霄宗一样,这样一来不论如何都不落人话柄。
秋意泊吃饱了撑着去劝呢!
他一个人的时候当然不慌,现在带着一宗门弟子来,还是最忠心的那一波,他也怕出事啊!尤其是这个合作还是他牵的桥搭的线,真要出事了他就是主要责任人。
“原来如此。”秋意泊双手拢在袖中,道:“我这两天还挺闲的,有没有什么乐子可以看看?”
京墨想了想:“别的倒没有,就是白林城要办个拍卖会,是由聚金商行主导的……这家商行怪有意思的,专卖一些便宜又实在的法宝,前些日子还出了个什么保养套装,看着倒是和秋师叔你那个有点像。”
秋意泊略一琢磨就知道是谁,面上不动声色地道:“哎?还有这等事?你有吗?让我看看?……也别干站着了,走,进去,我请你们喝茶。”
闻言两人连声应是,秋意泊便旋身向内走去,穿过长长的回廊,灿烂的日光被廊下的竹帘分隔成了细碎而规整的光,映得秋意泊明明灭灭,雪发青衣,微风拂面,别有一番风流难言。
京墨看了一眼默默低下头去,秋师叔这好看得过分了吧?
危楼也觉得秋意泊好看,但没到京墨那个程度——好看就好看呗?再好看能咋地?修仙又不靠一张脸!
他夸道:“秋师叔这里布置的别出心裁啊!别处就没师叔这里精致好。”
“嗯?”秋意泊也觉得自己的居所布置的很合他的心意,精致闲雅,移步换景,他还以为是清风居重修时特意布置的,难道不是?他不动声色地说:“还有这回事?我倒是不知情。”
危楼方才也觉得奇怪,现在一想大概就明白了:“应该是掌门道君特意吩咐的吧。”
秋意泊想也是,引着他们到了花园里,摆上了茶水攒盒,道:“尝尝看?我带了不少来,你们若喜欢就各自多带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