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片沙漠本地人称它为‘大浪沙’, 这地方就是个流沙堆,极其不稳定,又因多风, 随便一阵风就能引得地形发生变化,故而叫做大浪沙。
秋意泊寻了个沙丘的阴影面打算歇息一会儿, 顺手抄了一把地上的沙,沙的质感十分柔顺丝滑,可能也是因为地理气候的原因,显得要比平常见的沙要更轻盈一点,砂砾颗颗分明,甚至对着光看的时候会觉得它是透明的。
他记得沙子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 这玩意儿好像是可以烧成玻璃的?
秋意泊好奇地试了一下,他控制着极光金焰的温度, 好像是两千度左右?他尝试着将温度提升到两千两百度后,那一团沙子已经成了一团橙红的液体, 秋意泊眯着眼睛将它倒在了沙地上,随着一阵轻烟,周围沙子也呈现融化的迹象,随即就开始降温,出现了一滩不怎么剔透的玻璃,秋意泊轻轻一碰, 玻璃就碎的七七八八①。
应该是杂质太多了。
秋意泊托着腮, 也不觉得沮丧, 区区一块玻璃罢了, 他记得他之前就已经让科研院搞出来了, 况且修真界也不差这么一块玻璃, 多得是透明无色的矿石, 只是他想到了另一个东西……玻璃可以做成棱镜,棱镜可以造成光线的反射,他记得高达seed里头主角那个浮游炮好像就是这么个原理?
对群利器。
做出来要是放到战场上那不是嘎嘎一通乱杀?
他记得他之前好像做过类似的浮游炮,但当时技术不太好还是材料不够,反正做出来了个鸡肋,他现在完全可以再做嘛!——人要想开点,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先快活一把。
天空中缓缓飘过了一朵稀薄的云,又很快地消失不见了,秋意泊敏锐地感知到了风的变化,狂暴的气流在天地之间穿梭着,很快就会有一场大风暴了。
也正在此时,秋意泊扩散出去的神识终于锁定了绿洲,他随即乘着霞影飞往那片绿洲——去看看也好,抄点常识,别搞出一个沙漠中的仙境来那就要惹人怀疑了。
风暴转瞬而来,沙海狂涌,被风席卷得隆隆翻滚,向秋意泊的方向狂奔而来,秋意泊回头去欣赏这一片美景,按照套路,他应该跑慢一点,然后被沙浪烟尘吞没,再在下一刻冲破沙浪而出,再配合一点高呼或者风的嘶吼声,动作片经典镜头直接拉满——不过他实在是没兴趣去里头裹一头一身的沙,他又不是鸟,不用洗沙浴。
想到这里,他将疏狂剑扔了出去,疏狂剑本来好好地待在它的剑鞘里躲太阳,毕竟它是一只水鸟,不是很喜欢这种干旱酷烈的环境,结果突然被秋意泊提着鸟脖子就给扔了出去,饶是它反应再机敏,也被沙浪所吞噬,没一会儿疏狂剑就从沙尘暴中一冲而出,配合着一声鹤唳九霄,加速扑到了霞影上,脑袋跟个啄木鸟一样疯狂地啄秋意泊。
秋意泊大笑起来,不顾它的扑腾,一把抱住了它,脸贴在它洁白的胸羽上使劲蹭了蹭,背上连挨了疏狂剑那双健壮有力但凡拍个凡人直接拍成骨折都没问题的大翅膀好几下都没能让他停下,碎羽飞了满天,秋意泊还笑嘻嘻地说:“不拿去做鸡毛掸子太可惜了。”
“嘎——!”疏狂剑听懂了,愤怒地叫了一声,又是一通乱啄,秋意泊一边躲一边伸手趁其不备捏住了它暖黄色的鸟喙,将它死死地塞进怀里抱紧了,腾出一手还当真拿了个根棍子出来,灵丝如电一般蹿了出去,将散落的大片羽毛从沙尘暴里揪了出来,拿着上好的天山蚕丝将它们困在了一起,疏狂剑虽然鸟在秋意泊怀里,但好歹露了一双如黑豆一样的眼睛出来,见状气得半死,拼命挣扎,秋意泊趁机将又落下的羽毛并在了一起,再悄悄拔两根,凑了个十分时髦的黑白分明的鹤毛掸子。
疏狂剑见了更是不得了,死命扑腾,张口就叼住了秋意泊手臂上一块小肉,仗着自己的鸟脖子可以360旋转就那么狠狠一扭,秋意泊嗷的一声松开了它,手臂血流如注,霞影乖巧地帮秋意泊捂住了伤口,并承接了流下来的血液,疏狂剑发出了得意的叫声:“嘎嘎嘎——!”
这下轮到秋意泊气得翻了个白眼,他提着鹤毛掸子笑骂道:“不就是薅你几根毛?至于吗?”
疏狂剑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秋意泊倒提着掸子,给霞影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感叹道:“哎,有些鸟啊,就是不知道主人的用心良苦,这里风沙这么大,我就是想给它掸一掸灰,就发这么大的脾气,霞影啊,还是你好啊!”
霞影没有吭声,它虽然是有器灵的,但还没有到能化形这个地步,但它周围的七彩霞光更闪了。
疏狂剑见状又一路嘎嘎嘎地飞了回来,尝试性的去叼秋意泊的袖子,被秋意泊冷淡地撇开了:“不必看了,我这种人,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有什么好看的。”
“……嘎?”疏狂剑小心翼翼地看着秋意泊,很委屈的模样。
虽然它觉得它没错,但被秋意泊一说,它总觉得它错了。
疏狂剑看了一阵,发现秋意泊还是一脸冷漠,也懒得理他了——渡劫期嘛,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病的,不用管他,过一阵就又好了。
它刚想钻进剑鞘中休息,却在最后一刻被秋意泊拽着爪子给拖了出来,秋意泊把它捂在怀里,笑道:“生气了?跟你闹着玩罢了。”
“……”疏狂剑气呼呼地叫了一声,又被秋意泊摸了两把脑袋,瞬间又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不就是几片毛嘛!掉了还能再长的!秃不了!
秋意泊将它抱得更紧了一点,实则眼神在看疏狂剑的尾部——鸟屁股好像给他拔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