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苇拿起这束黄白相间的玫瑰花摇头:“不伤心,烦心。”
唉,往哪儿埋呢。
都知道她对这个亲爹没多少感情,但人死为大,也算是一件大事了。
大家聚了个餐,梁导给她放了一周假来处理这件事。
晚上,陆北旌没走,他觉得她有心事,可他觉得她不是在为亲生父亲伤心,而是在想别的。
两人在客厅里坐到夜里两点,什么都聊过了,连剧本都又过了一遍。
柳苇终于开口:“我不太想给他花钱……然后我又想,这会不会太小气。可是就算是小气,我还是不想为他花钱。很烦啊。”
从公关的角度考虑,人已经死了,把后事一办,简单且不失体面,也就可以了,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但是等直面丧事的种种琐碎后,她才发现她真的是一分钱都不想为这个人花。
柳思思的悲惨命运有九成都是这对父母造成的。
她只是不能亲手报复。
人死为大。
所以反倒要让他安安稳稳的走吗。
凭什么啊。
如果是她亲生的爹死了,那她绝对能做到不给一分钱。话都是现成的,她是女儿,这是儿子的活,她不该掏钱。
现在换成谭义伟,她不能把事推给宋诚和宋洋了。
自己来又实在不甘心。
陆北旌:“我要是你的朋友或同事或老板,我就会劝你人都死了,尽量不要受他的影响,把事办完了就扔到脑后,你也别想了,大不了这笔钱我替你出。”
她看着他,问:“那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说。”
陆北旌伏到她耳边:“拿回来磨碎了拌到土里种花,你觉得怎么样。”
柳苇笑嘻嘻:“那不是要看他的骨灰种的花?好恶心,不想看。”
陆北旌:“那种菜吧,种出来吃掉,也算是报仇了。你不想吃就喂孔雀,它们吃菜吃得凶。”
柳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
陆北旌:“主意是我出的,恶毒也是我。”
不知不觉,两人抱在了一起,说这种话就要悄悄话,要悄悄说,就只能越靠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