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刻。
陈议潮端坐在仙台上,十指交叠,脸上现出一股冷冽杀意。
而陈婴同样将手微微按在腰间,身侧隐隐有两道金红光华围绕,心中同样是杀意涌起。
红衣僧人和龙女见得这一幕,皆是无奈,对视一眼,站起身来。
而随着这两人下场,也各自有人从仙台上站起身来,神色各异。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这紧要关头,只忽然听得一声轻轻磬响,如在是耳畔敲动。
众人皆是惊异,转目看去。
只见主座处。
不知何时,竟有一个丰姿伟岸的道人坐于了其上。
他周身都被灿烂的星斗离烟所笼罩,如是一尊高大古老的神像,看不清楚衣冠、面目。
只有那一双眼睛,晶亮如星,透着股温厚仁爱之意,如淳淳长者,叫人不由自主便对其心生好感。
“兄长!”
和尚与龙女率先回过神,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几步,施礼道。
殿内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恭恭敬敬躬身,不敢轻慢。
便连桀骜不驯如陈议潮,或是陈婴,也毫不例外。
“我才去了牯劫天几日,你们火气便旺盛如此?只是一言不合,便起了阋墙之争?”
陈润子目光朝殿中打量一转,突然笑道:
“看来,是该将陈涓从黄庭派唤回来了,让他来整肃一下风气,你意下如何呢,议潮?”
被点到名姓的陈议潮将头一低,讷讷无言,只唯唯而已。
“好了,都下去罢,让我同陈婴说两句。”
陈润子并不多言,挥手道。
众人应诺,各自敛容离开。
那个白眉少年在经过在陈婴处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陈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示意无需在意。
“陈婴……你看这些人里,有仙道、有人道、有神道,参禅的,练武的,修妖的。
为了让他们活下命来,我和元吉可谓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可纵是如此,殿中的人还是一年比一年要少了,纷纷死在了天地劫数下。”
在众人退下,殿中只余陈润子和陈婴二人时。
在短暂的沉默后。
陈润子开口道:
“某在前去牯劫天前,曾请托你的事,不知而今可见眉目了?”
“袁扬圣倒好说,可是陈宣武……”
陈婴双手一拱,面露难色:“还有陈议潮所言的那个陈珩,他——”
“并非是陈议潮所言的陈珩,而是我。”
陈润子摇头。
陈婴不免吃了一惊,脑中瞬息闪过无数个念头,微微皱眉。
“而仔细说来,却也不是我。”
迎着陈婴投来的目光,陈润子微微一笑,淡淡道:
“那以先天神算,测出陈珩名姓的,是大兄,我不过只是一个代人传话的。”
大兄?
陈婴将首一低,目光真个是有些骇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