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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伙拖腰折臂,或无足,或断头的鬼魅在纵情欢乐,吃人饮血,场中的无数嚼食声伴着大笑声,气氛一时森诡至极。
陈珩见状笑了一声,朝紫莺一拱手,也不再多说。
目光巡扫一圈后,就随意寻了一桌稍稀疏些的宴席,补了上去。
“白公子?”
紫莺见状微微皱眉,她本想将其引去正厅中,但见陈珩已然驾轻就熟般自己选了个座次。
迟疑片刻后,还是作罢。
“坐在白地处?倒也好……周遭虽尽是些孤魂野鬼,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但离小姐也远,也不失为是桩好事。”
紫莺心头暗忖道:
“以小姐那混不吝的?子,见了白公子,说不得又要同我来争抢,只可恨我身世低微,却是争不过她……
能拖上一日,便是一日,最好等我玩腻了,再将白公子送给小姐罢!”
一念至此。
她心中不由得便涌起一股愤火来。
不止一次……
她所看中的小情郎都是被岳小姐强自索去,还没等她玩个尽兴,就生生夺走。
这般被糟蹋过的货色,便是事后再全须全尾的奉还回来,紫莺也嫌弃腌臜,索?一口就将其嚼食了,当成佐酒的干点心。
这样反复几次下来,便连她心底,也是有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若非是顾忌山壶公和飞花婆婆积年的凶威,丝毫不敢相抗。
紫莺只恨不能将岳小姐用百般酷刑折磨个遍,再一口口活活吞吃了她。
“看白公子体格不甚强健的模样,应也是个不经玩的,反正今儿这口头汤我紫莺是喝定了,天王老子都别想抢!”
她最后深深看了陈珩一眼,转身就走,心道:
“老娘是个怜香惜玉,知冷知热的,那岳小姐可不是……
若想求见山壶公和飞花婆婆,还得看白公子你身板够不够硬,别被那贱妇在床榻上翻个身给压死了!”
而另一处。
陈珩已泰然自若地挤开了几个想同他争抢空位的鬼物,伸手挪了把椅子过来,就坐上去,也不管那几个鬼物的咒骂,面上仍是微微带着笑意。
左右同桌的两个鬼物都侧目过来看他,眼神里略带着点好奇。
一个是皮包骨头的膏肓鬼,满身发绿,周身散着各种古怪的药材气息,杂糅成了一股叫人闻之欲呕,头晕目眩的香腻味道。
而另一个,则是体量足有三丈高的长鬼,如若一个小巨人。
他也不用座椅,只是箕坐在地,却还是比宴席上的所有鬼物都要更高,尖细的头颅几乎撑到华盖处了。
“小弟白道全,见过两位兄长。”
他拱了拱手,道。
桌上的众鬼都在大快朵颐,为了争食,甚至还有扭打成一团的,场面一时甚是嘈乱。
也唯有这膏肓鬼和长鬼从百忙中抽空抬头,打量向刚入座的陈珩。
“贤弟这面貌是从哪学来的?好本领,好本领!”
膏肓鬼咽下口中的肉干,赞了一句:
“老哥哥我长得乱糟糟的,贤弟却是弄得一副周正的好模样,怎么搞的?莫非是什么鬼道秘术不成?”
他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开口道:
“我若是有贤弟这副好皮囊,早就去当飞花婆婆的面首了,去同那山壶公做个同道中人!日日血食都管够,吃的皆是些皮滑肉嫩的鲜甜小人,好不快活!
哪像现在这般,为了吃口血食,都是要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