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等主动退去,已是在给他陈珩面子了,若他还敢不知死活追赶过来,拼着元气折损,我也要让他吃个大亏!”
听得女修的问话,紫袍男子谢牟本是默默无言,但一摸袖囊,想到里内的物什,稍稍定下心来,胆气也是霎时一壮。
“到时候若他侥幸未死,为兄便把他交由你们两位发落,反正当面首,也正是他的老行当了!”
而那两位女修见谢牟声色俱厉,似底气极足的模样。
虽还不甚放心,但也不似先前那般紧绷,神色渐缓,也跟着出声附和几句,调笑起来。
这时。
不远之处忽得有一道蓝芒闪过,望之瑰丽非常,满目迷离,陈珩的身形也自现出。
谢牟灵觉敏锐,眼角当先扫到这幕,一时手足无措,只感后背发寒。
而那两名女修见他神情有异,顺着他的视线后知后觉望去,声音猛得一顿,俱是大惊,花容失色。
“背后编排故事,暗语中伤,可并非玄门修道人的行径,这位青阳院的师兄,谢牟?”
陈珩目视向前,微微一笑:
“谢牟师兄每次放大言时候,贫道却是凑巧,总能听得些只言片语。似这般看来,你我倒是别有一番缘法,也是有趣。”
这语声虽然平缓,其中的那股淡淡杀意和嘲弄之感,谢牟却不难听出。
他面皮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最后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几步,令两名女修悄悄挡在身前,拱手道:
“陈师弟,是我性情浮浪,在言语上开罪了……不知今日可否抬一抬尊手,我等两不相妨,就此别过?”
谢牟半是威胁又半是恭维的补了句:
“我知晓陈师弟伱手段厉害,但这流火宏化洞天中可不乏高人好手,若在今日伤了宝体,你要如何去争夺地宫中的造化,还不如就此相安无事,你好,我也好?”
“地宫?这洞天中的造化,还未被分完吗?”
陈珩微微一讶。
听得这句,谢牟心头大喜,连忙道:
“未完,未完!在那行宫之下,实还存有一座地宫,不少——”
他话没完,便被陈珩淡淡打断:
“闲话不必多提,谢师兄既然应了这差事,心中便也该存了赴死的准备才是,所谓相安无事,不过妄言罢了,尔等存了谋我之心,难道我便不可杀人吗?岂有这般的道理!
今番是若换作是我手段低劣,谢师兄怕也不会多费口舌,而是早早动手,将我给擒杀,拿去邀功请赏了。”
谢牟和两名女修愈听愈是心惊,身躯微僵。
“我可出钱财来赎命——”
“杀了你也是我的。”
陈珩摇头。
“莫怕,一起动手!除了这狂生!”
眼见已无斡旋的余地。
谢牟厉喝一声,把手一抬,放出了一片如若飞刀般的锋利贝叶,浑身精芒璀璨,刺眼非常,刺向陈珩的眉心紫府。
而那两名女修却没什么反应,在谢牟动手同时,就将遁法匆匆催起,向左右分开逃去。
“我就知晓!我就知晓!嘴上虽然说得漂亮,但尔等鼠辈无一个是靠得住的!”
谢牟目眦欲裂,心头狂叫。
而今这等形势,唯有合力于一处,拢上战圈,才能够支撑到乔彦带人赶来,存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