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将脖子一扭。
只见在几步之外,一个圆胖开樵夫正负手而立,面目慈善和蔼,也不知他是从哪处而来,身上的蓑衣还尚且沾着几滴新鲜露水。
在片刻的诧愕后,周济眨一眨眼,便四爪并用,飞扑上前,哭嚎开口:
“想死小的了,大老爷!许久未睹尊容,这贵体怎生清减了,可端的为何也?没有小——”
通烜嫌弃挥手,打断周济话头,然后再一脚把他踢开。
而老黄狗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几个跟头后才翻身而起。
他虽欲痛快问候通烜的八辈祖宗,但也不敢多想分毫,只能是陪着笑脸,又摇晃着尾巴凑上前去。
“你这孽畜,放你出来一趟,不知给我惹多少麻烦!
早该如此,当初便应宰了你食肉!”
不等周济多言,通烜便一把揪着他顶瓜皮,喝骂道:
“伱倒是好义气,竟伙同那个秃子打伤了几个血河宗真君,把那个血河宗弟子强自掳走,若是浑哲老匹夫前来问罪,却叫我怎生交代?把你一刀宰了,请他一并来享用羹汤?”
周济龇牙咧嘴,谄媚笑道:
“区区血河宗,在大老爷面前又算什么东西?!莫说那个卢满绝无此通天本领,便是他能请动血河宗的那位,大老爷也必是不将那位放在眼中的!”
接连便又是什么“清净德极”、“不有而有”、“不无而无”之类的恭维话。
直说得周济掏空了肚里那点为数不多的存货。
通烜才满意放开了手中狗头,微微一笑,将头点一点。
“妈的,老匹夫尽喜欢听些吹捧夸大的话!死性不改,早晚是个要完的模样!”
周济伏地抖了抖皮毛,虽满腹牢骚,面上却还是讪笑一声,道:
“究竟是何等仙风把大老爷吹了过来,值得您老化身出游?也不提早言说一声,叫小的好生惶怖!”
“自是为了你那同伙。”
通烜瞥他一眼。
周济当下便提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