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总看不出话里头的情绪，但有着淡淡的嘲讽。

周晨脸色冷了下来，盯着小郭总：“怪你心慈手软，如果把钟萍也一起弄死，十几二十年已过，谁还会记得这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罪恶。”

小郭总：“老子替你擦屁股，做的还不够吗？”

周晨：“这些年，我还的还不够吗？我几乎脱离了周家，甚至抢走我们周家资源给你郭家用，我有说什么吗？”

小郭总：“老子当年脑袋被驴踢了，才去帮你处理尸体。”

“老子拍拍屁股走人，撑死一个猥亵而已。”

周晨：“说那么多还有什么意义，想想怎么破局吧。”

小郭总：“当年关键人物和证据都销毁了，就算警方找出点什么，只要我们不承认，我们就是安全的。”

周晨：“穆春生！他还没死呢，他可是看到全过程的。”

小郭总：“那算什么，顶多看到我们下药而已。”

“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周晨，你怕不是吓傻了吧。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链，只要证据链不完善，凭借我们的财力，准能摆平。”

大门紧闭的办公室里，小郭总和周晨激烈争论，办公室门外，公司上下气氛浓烈，时不时有着欢呼雀跃。

········

审讯室，孙凤再次坐到了审讯椅上。

这一刻，略有不同。

郭家正式以绑架罪举报孙凤。

“说说看。”敞亮安静的审讯室内，坐着几名办案人员。

孙凤仰头，眼泪从眼角滑落，叹息一声：“终于，有人愿意听我说了，十九年前，你们可不是这样。”

孙凤整理了一下思路。

“先说说我自己吧。我叫孙芬恩，胡琳琳的母亲，处心积虑进入郭家做了保姆。”

“就是为了调查我女儿胡琳琳的事情，当年我女儿在小郭总带走后，就离奇失踪了，虽然报警了，但也不了了之。”

“我私底下调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钟萍，她说了那晚上的经过。”

“我才明白，琳琳那晚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十九年的悲伤，十几年的隐忍，早已经磨灭了孙凤那股莫名的愤怒，留下云淡风轻的叙述。

“起初，没有人告诉我，琳琳到底去哪了，在我不断追问下，我才知道一同前往小郭总家的还有一个女孩，叫钟萍。我想找到她，不过那晚之后，她就消失了。”

“辗转多年，我才找到她，她告诉了我一切，她拿了一笔封口费，就离开了这座城市。”

“可，我一个普通人家，没有任何证据，琳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小郭总和周公子都说那晚他们自行离开了，事后就不懂去向了。”

确实，在那个年代，全凭一张嘴，没有太多的科技手段。

孙凤继续说着。

“你们猜猜，钟萍为什么又回来了？”孙凤抬眼，凝视着眼前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