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德妃在大皇子旁边,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地告诉他要振作。
大皇子满脸都出了红疹,手臂上也爬了不少,奄奄一息已经昏迷。
榻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太医。年老的年轻的都有,皆是愁眉苦脸耷拉下头,程院使程大太医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带着小徒弟上上下下给大皇子下银针,把大皇子扎得有如刺猬般,让人唏嘘。
但效果并不好,只是延缓了大皇子即将流逝的寿数,程太医只觉眼前发黑,差点扑倒在大皇子身上。几名小太监搀扶着他到外殿休整,留下小徒弟继续医治。
玄真冷着脸撩帘进了殿。
他一路在太医群中横冲直撞,一直撞到程德妃和小徒弟面前。
他一言不发地亮出钟婉的令牌,又将小徒弟拉到身后,反手搭住大皇子的脉搏。
“你是何人?!竟敢擅自触碰皇长子殿下!”被其撞得东倒西歪的太医们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当下扑上来冲着他一顿骂,个别几个还扑上去想要将他拉下去。
玄真袍袖轻挥,太医们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封住了他们的口鼻,几欲窒息。
众人骇然,抬头一见钟昭媛的令牌,又听玄真淡淡道:“江湖草民,奉钟昭媛娘娘之命为大皇子殿下医治。”
一名下巴尖利,尖嘴猴腮的太医阴阳怪气地道:“一个贱民,居然还蹬鼻子上眼,钟昭媛娘娘也真是眼睛瞎了,找你这么个粗人!”
作为皇室太医,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气,现在突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抢了自己位置,难怪不服气。
玄真没再回他,自顾自从怀中取出许多瓶瓶罐罐,又将大皇子身上银针全部拔下,扔给小徒弟:“这没用了。”
小徒弟作为程太医的徒弟,在太医院也是十分被人重视,相比较凡人进太医院后的籍籍无名,他却是春风得意,所有人都敬着他,捧着他,小心翼翼地供着他。
现在突然在玄真这里碰了个钉子,心里不知道有多憋闷,当下冷冷道:“皇长子殿下全靠银针续命,你现在把银针拔了……”
“请帮我煎一副药。”玄真居然把小徒弟当小药僮使唤,“去磨些黄豆来,再加上枸杞,牛奶……”
“剂量越大越好。”
众太医目瞪口呆地听着玄真的药方,居然没有一味是正常的!况且剂量那么大,大皇子能喝得下么?
真是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