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扮虽可笑,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救人。傩面男一边救人,一边接起了光脑上的电话:“甘灯大人,我在瑞亿制药附近,刚刚有人在这里引发了爆炸……什么?这儿附近有春城相关的物品?我知道了,我这就开始搜查处理——”
春城的相关物品,不会是指那个佛头吧?
宫理有些动弹不了,眯着眼睛往傩面男的方向看,只看到他走到了服装店橱窗附近。
这公务员真翘、啊不这屁|股真敬业,他还对电话那头的甘灯大人汇报什么。宫理还没撑着身子多看一眼,就昏了过去。
不一会儿,傩面男身边有人拿了什么探测仪器,对他低声报告,几人朝宫理的方向走了过来。傩面男对身边的人反问道:“你确定?”
身边同行者手持探测仪,道:“气息也只是显露了一瞬间,好像是这附近。”
傩面男看向倒地的几个人形模特,大多都是低端仿生人,被爆炸波及之后,都已经感觉不到脑机活动的气息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仿生人模特,小腿都断了,穿了个粉色貂毛大衣,纤瘦的身体都快埋进毛绒绒的大衣里,面朝一旁趴伏着。
他紧盯着那人形模特,她漂亮的有点像个什么明星,额头有个血洞,看起来像是被激光射中的。
哪来的激光?
他脸上的红色獠牙傩面像是活过来一样,蹙起凶恶的眉毛,感觉到有些奇怪。
同行者察觉:“怎么了?这个仿生人有问题吗?”
傩面男蹲下身子,指尖扯开宫理的粉貂毛大衣,指着里头裹了九、十件破烂衣裳的穿搭,半晌道:“……今年流行这种乞丐风?”
……
抽噎声回荡在耳边,另外一个女人不耐烦道:“平树,你要是没事儿,就把厕所刷了、把招牌擦了,再闲得慌就去门口给我的老顾客磕头去。”
平树抽噎:“罗姐,我就是觉得她太可怜了……”
罗姐:“你今年已经抱回来七只猫、六条狗还有一台断了天线的收音机,每次拿过来让我治的时候,你都是这么哭的。我说过你感情泛滥的病,该吃药控制——”
宫理猛地睁开眼,被头顶的手术灯照的几乎要流泪,她抬起一只手想要遮挡视线,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紧紧箍在铺着绿色布料的台子上。
宫理一惊,条件反射的拿起手边托盘上的电焊枪,朝前刺去,她还没刺中,就感觉面前的人踹开凳子,冰凉的枪|口抵在了她脖颈上!
手术灯被一只戴满戒指的手推开,宫理看清了眼前,一个金色波浪长发的女人,身穿屠夫般的布满机油的黑皮围裙,约莫三十多岁,红唇娇艳,面容近一半都布满烧伤疤痕。
踹开的凳子还在昏暗的工作室里打转,罗姐手几乎把扳机按进去三分之一,她叼着烟笑道:“平树,说了不要捡大型垃圾。你上次让我修收音机,至少收音机不会想杀我吧。”
平树在旁边哆哆嗦嗦,两眼含泪:“罗姐,她、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是吓坏了——”
宫理环顾四周,刚看向工作室墙壁挂着的各种义体部件,缓缓放下电焊枪。
罗姐捏着烟狠狠抽一口:“知道服软了?”
宫理眨眨眼,朝平树投去一个可怜兮兮的目光,道:“嗯。我刚刚吓坏了。”
平树扑过来,两只手跟撸猫一样揉着她头发,几乎要把她脑袋抱到他怀里了:“没事,我们还在万城呢。谢谢你又救了我……别怕别怕。”
罗姐后退半步,翻了个白眼:“……”想要装可怜小猫咪,拜托也演技用点心!
平树偏偏还吃这一套,又是好一顿安抚,宫理道:“所以这是在修我吗?我记得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