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农看向她:“确实,大概在三十年前吧,曾有位委员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就希望在干员存活、或者是干员不同的况下,也能将他们的能物化成实物。这些活体实验持续了多年,物化派如今臭名昭着也与他有关。但他被杀之后,也留下了多研究成果。而……有一些,知自己的能如果只在自身,便效有限,唯有将其物化成任何皆可使的物品,能发挥久的效。”
宫理:“……比如你?”
稻农扯了扯嘴角:“算是。我是e级能者。我的超能来只是净化。就是我可吸收辐『射』、重金属等等许多有害物质或者污染,然后在我的皮肤上会出一些秧苗,结出无害的稻穗,然后枯萎。我曾花了四年多时间居住在一个化工厂泄漏后的小镇,净化了那里。但……这仍然不够,哪怕是有多跟我同科属种的干员,仍然是不够的。所我选择了走向物化派。”
稻农将自身的能,转变成可独立于身体之外的秧苗,耗费了数年。
最早她自身为土地栽种的秧苗枯萎或无法播种,甚至是吸收不了太多“污染”。到如今她总算能看到秧苗可自行繁衍,甚至能吸取流动在春城内不知名的量。
但她自身也走向了逐渐的沙化与枯萎。
稻农笑:“最早始还只是我自己的肝脏、肾脏坏掉,后来我的血『液』都似乎所剩无几,割的伤口流淌出沙子。而一次次进入春城,调整秧苗、播撒秧苗、采集数据,跟我在一块的干员疯了、死了十几位不止,甚至我的三位学生也都两死一伤。”
左愫:“但……这秧苗终究是成了?”
稻农松手,看着老萍在她伤口上织就细密的针脚,轻声:“算是让我满了吧。但路还远着呢,它还要更高效、更坚韧、能播种更大的范围行。这春城要如何净化,我只是『摸』到了一点点门槛。”
宫理大概能理解“物化派”在方体内被深恶痛绝的原因。虽有稻农这样的愿自我牺牲,但也有多恐惧着自己被迫“自我牺牲”,再加上三十年前的那些活体实验,想来会有多少卷入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体必然有大量反对‘物化派’及其技术的存在吧。
老萍跟她想法一致,她剪短丝线,看着完美缝合的伤口,直身子:“那这物化派估计是喊打,你哪怕做了再多功绩和牺牲,也得不到其他干员的脸『色』吧。”
稻农低头抚了抚针脚,将衣服放下:“确实。但物化派又重要,多少曾死去的干员留下了丰富的遗产,造福了当下,多少物与结合,迸发出了奇迹。而且甘灯大自身的存在,也是……”
她说到一半住了嘴。
左愫和老萍都没怎么听说过甘灯的名字,也没什么反应,宫理却朝稻农的方向看过来。
宫理脑子里升腾出一个不妙的想法,当时甘灯幼童时期杀了许多干员、被带回了方体,又坐到如今的位置,显然历过多曲折。
老萍准备去洗手,左愫在把照明灯归位,宫理在房间里收拾着,就听到稻农轻声:“甘灯大是物化派的精神领袖。他也曾久的失去过自己的名字。”
失去自己的名字?
宫理忽然想到了方体的研究员,将灰『色』巨手、将水泥立方体的试验品,都赋予了字母与数字组合的代号。
难曾甘灯也是……试验品……?
她转头看向稻农,稻农却紧闭嘴唇翻身面向墙壁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