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声紧接着变调的唢呐声、胡声、敲锣打鼓声齐声鸣奏。期间还各种沙哑的含混不清的,简直像是烧红铁棍烫屁股似的“歌声”。
仿佛一万场村里红白喜事交织成一团,就这乐声仿佛是哭丧抱新娘,婚闹闯棺材,坟头蹦迪的开始跳脱衣舞,丧夫的老太太喜不自禁劈叉旋两个大绿棒。
那灯火的队伍在这乐声中走的更带劲,简直像是在飘忽中次快速移动,个眨眼间就到言昳视野范围内。
一群人连忙蹲伏在草堆里,一边后退一边隐匿身形。
前后手持火把头生枝杈的污秽开路,还各路已然不成人形的怪物拿着唢呐乐器跟在后头,用自己的木头肺可劲儿的吹拉弹唱。
队伍正中,大型红木轿辇顶镶宝珠,四角挂金莲装饰,晃晃『荡』『荡』,前后八个抬轿的头若花苞的男女,像是被恶趣味的打扮的满身金玉红帛,妆容艳俗,膝盖以下却长成木轮。木轮嘎嘎吱吱往前滚,让人说不清楚这到底是车还是轿。
轿四壁倒是没布帛,足以看清里头金光闪烁的宝座,上头坐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只瞧他两腿随意分开,坐姿狂妄,手里拿着个红『色』苹果抛起接住。苹果抛接时,另一面也转过,宫理竟看到那苹果上生一只眼睛,正害怕般紧紧闭着——
聒噪的唢呐胡破锣声还在继续,在这灰黑『色』的树林里热闹到诡异,从那简直如同待嫁新娘的红轿里,传出沙哑懒散的声音:“行行。”
后头形态各异的污秽乐团忽然被掐断声音。
坐在红轿中的男人压根没往宫理和左愫半蹲着的灌木丛的方向看,只是攥紧手里的红苹果。
那苹果痛的睁开眼,睚眦欲裂,眼白布满血丝,简直像是要被活活掐死,他却又松开手。
红轿里的男人道:“左桐乔,你都变成这幅鬼样啊。”
宫理没到自己能在怪物堆里,听到人说的声音。男人慢慢悠悠从红轿里站出。
宫理先看到大片如血的腊梅,在他胸口肩膀处肆意绽放。
这男人一头红发,只穿件乎没遮肉的破碎玄衣,『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脖颈上的金环。他半边胸膛面目,是那种病态的墙皮般的冷白『色』,另一半却是如老树树干,布满树疖木裂枝杈,血红的腊梅在他木质化的半边身体上生长着。
这一头红发和出场的阵仗,宫理觉得这应该就是甘灯说的那个屠戮阙山满门的邪修。
左愫竟然也认识这个男人,蹲在树丛里,喃喃道:“……绛响。”
左愫望着他,神态中隐隐浮现些混『乱』痴狂的神态,宫理到甘灯提及——遇到这红发男人的干员非死既疯。
宫理猛地掐一下左愫的胳膊,低声道:“你先带着弟们走。我不是为给你断后,这人便是我要找的人。我不会受他影响。”
左愫猛地过神,头看到云浪楼弟们也陷入混『乱』挣扎的表情,心里一惊,立刻点头,去掐醒那些神智受蛊『惑』的云浪楼弟,带他们偷偷从反方向离开。
绛响半边脸也已经完全木质化,像是失去水分的木乃伊,乎能看到牙齿和眼眶的轮廓,这腊梅似乎也向他面容上蔓延,却在脖颈以上的部分都被折枝,甚至脸上甚至为抑制这红梅的生长,还无数层层叠叠的烫烙痕迹。
他抛接着苹果,水母似乎也如临大敌,静静悬浮着他对峙。红发男人另半张脸笑的分狂妄,声音沙哑的就像是木头在摩擦:“大师哥啊,自废功法十多年,听说人病的快死,但你自己也不到自己会变成一只软囊囊的水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