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峙:“是柏霁之吗?”
李夫人皱眉:“他怎么还回来了?”
柏峙不屑道:“方体跟咱们有些合作,他不过是个方体的小兵,就像个保安一样在周边巡逻。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见那些养大他的下人,当时方体在把去过春城的人送进方体考试的事儿,不就是他那群下人告诉他的吗?”
……所以柏霁之才故意跑到春城,卷入方体考试,有契机逃出古栖派的钳制啊。
宫理微微眉毛一挑。
柏霁之一方面遭受了很多虐待、轻视和侮辱;一方面却还有少爷般的礼仪,被照顾的缺乏一些生活经验,而且天性正直。
这似乎是很割裂的,像是一面有人爱护教育他,一面有人厌恶鄙视他。
李夫人显得对柏霁之的话题兴趣缺缺:“还是别让人声张他的事,柏家没有第九个孩子。”
柏峙听李夫人这么说,咧嘴笑起来:“我知道!”
柏峙好像是真的很依赖或者是很爱他母亲,李夫人对他态度并不关爱,他却忍不住上前一步:“您试试,我求您试试预言吧——”
李夫人转过脸来,凝视柏峙半晌,而后轻声道:“好了好了,别让外人看笑话了。你是缪星,对吧,我也是偶尔会看晚间节目的人,来,麻烦你了。”
宫理走上前去,李夫人道:“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是需要握住我的手吗?”
李夫人显然对自己的未来丝毫不感兴趣。
宫理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疲惫似乎已经堆到极限,看起来年轻的皮相仿佛早已堆满了风霜与皱褶,而在其下,似乎有即将癫狂的火在融化,在燃烧。
宫理有种莫名的预感,她轻轻开口,只说一些含混的预言:“我看不清,夫人,我看不清您的未来。我只能看到一团很多年都在燃烧的火,您期许的事,必然能够达成。”
李夫人双瞳忽然鹰一样看向她。
宫理低下头:“这是我仅能看到的未来。”
廊桥上静悄悄的,看台外的空场上响起裁判台的声音:“现在进行擂台战环节!让我们来抽选第一组上台的选手。”
李夫人又恹恹的窝回椅子上,岔开话题:“擂台赛。缪小姐知道擂台赛的规则吗?”
宫理摇头。
柏峙主动为她介绍。其实就是车轮战,先随机选两位上去对打,两个人中打赢的就是擂主,其他各个门派的不断上去打擂,能守擂多少场,就能给自己的门派带来多少积分。
而每个门派最多派三个人登上擂台,当时间结束时,将把各个门派的积分进行排名。
柏峙:“这里正恰好能看到擂台。”
“抽选结果,第一场,归一寺对阵苍雷书院!”
两个门派各派出了一人进入空场内,和尚对阵一个绿衣书生,宫理只看到一阵眼花缭乱的暴打,和尚被从偌大的青石圆台上击落下去,绿衣书生抱拳行礼,看台上响起苍雷书院的欢呼声。
绿衣书生身上虽然受了几处伤,但还是昂头展开折扇,对四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