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利尔垂下睫毛,双手放在胸前,他白皙的手指上戴着一枚主教戒指,他摩挲着戒指作壁上观。
那胖教士越说越激动,道:“而主如此仁慈,不止给我们自救的力量,还给了我们这些圣物——”
胖教士看宫理一脸无语,还反问道:“西泽主教怎么看呢?”
宫理摇头:“我没有什么看法。”
周围一圈人都皱眉,似乎觉得她的态度不虔诚。
……靠,她说没看法就觉得她不虔诚,你们梅毒三期就虔诚了?
宫理不可能骂出口,而且她早就有一套玄而又玄的歪理专门对付这种教|徒,她眯着眼睛有些鄙薄又施舍的看着他们,轻声说:“主不会让自己被看见,不会给我们使命与任务,它不会和我们耳语,更不会予我们慰藉。”
她缓缓道:“以自身诠释主,就率先假设主需要对我等人类抱有‘目的’。你觉得配吗?”
果然希利尔与众多教士都有些惊讶,胖教士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应对宫理,梗着脖子反问道:“那,主是什么?”
宫理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却云淡风轻道:“主在微笑。”
不明所以,不明所以就对了。
越简短越听不懂越不好反驳,真要是对面胖教士再抓着问,她就摆出一副“你水平不够,你道行不深”的神秘微笑。
这就跟卖成功学的课是一回事儿。
希利尔目光从惊讶转为平静深思,他手指摩挲着戒指,半晌轻笑起来,道:“西泽神父很适合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啊。严苛、神秘又充满讥讽,或许真正的主的信徒就应该如此。或许在这个时代,您会比我这样的人更吸引目光。”
宫理:“……?”
难道不是因为长得够帅吗?
希利尔适时拉回话题:“您能尝试追踪一下这个法器的碎片吗?如果感觉到不适也可以停下来。”
宫理没有太多废话,将那青铜碎片捏在象牙质的手掌中,在许多教士好奇的目光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青铜碎片的历史在往前倒,她看到这些人是如何在黑市上把这个碎片跟着其他的破铜烂铁假文物一起买回来,又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修道院的地下。
她也看到了更早之前,这片碎屑似乎经过了几双手,许多研究它的人或对此不屑一顾的人。它甚至还滚进过下水道,直到往前倒带,看到它从本体上碎裂的那个瞬间。
宫理听到一声惊呼:
“操!这他妈不怪我哈,拿胶给它粘回去吧,哎呀,糊弄糊弄算了。”
……?
宫理尝试将视野拉远,先看到了潮湿的沟渠与沟渠上盖的铁栅格,然后是湿漉脏污的地面与轰鸣的机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