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心里也一惊,连忙故意装作慌手忙脚地将烟杆点上了,她只穿了一件亚麻吊带裙,轮廓凸显,林恩可能只是洗了洗脸,就坐在地上,将脑袋朝她挤过来。
宫理本来要去摸他脑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很奇怪。
失忆的她好像真的已经信任这家伙,但现在想起过去又满腹狐疑。但宫理也分不清,信任是真的还是怀疑是真的,但她可能在数个小时前,绝对会毫无顾虑地抓抓他头发,掰着他下巴玩,就像把玩一个绝对信赖的大型犬。
林恩真说不上来是傻还是敏锐,宫理没有揉他头发,他就整个人直起身子,膝盖抵在金属地面上,脸朝她胸口挤过来。
……别人做起来很失礼又涩气的行为,他做起来就像是想听听她心跳一样。
宫理伸手推搡了他额头一下:“你头发里还有点沙子呢,我都洗完澡了,别凑过来。”
卧室隔间门没有关上,扎哈尔正坐在外头对着窗外神游,突然听到这有点暧|昧的话语,打了个激灵。
但林恩似乎又在纠缠她,屋里有点窸窸窣窣衣服布料的声音,甚至可能把她给挤倒在了床上。宫理像是真的有点烦了:“别不说话光挤我了。”
宫理迅速察觉到,林恩碧绿瞳孔偷偷看她,眼里写满了恐惧、困惑与执拗,很难分清他是乖还是疯。她补充了一句:“……说了让你守在车里,你都不听,凑上来又想干嘛。”
林恩垂下头去:“怕你。死掉。”
宫理差点想说“你还怕这个呢?”,但她忍住了。
他这种视命令至上的家伙,竟然先解释才说了一句“抱歉”,他似乎也认为宫理有点变化是因为生气,缓下来几分,又往床上攀过来,拿鼻子蹭她后颈。
宫理本来以为他只是蹭蹭信息素,想要平复一下之前担惊受怕的不安,但没想到他蹭着蹭着把上衣脱了,挤上|床来想抱着她——
简直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了,又不懂别的,就拿这事儿来讨好她一样。
宫理也一眼认出了他脖颈上晃动的项链。正是她扮演西泽时候戴的那一条……
她恍神之间,林恩已经半抱着她,呼吸喷吐在她后颈腺体上,开始脱裤子了。
宫理吓得瞪大眼,甚至因为心虚有些破音:“你疯了吧,这时候你不守着车窗,还觉得有空做这个?而且你连门都不关!”
而门外,扎哈尔听了这些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好半天,双眼都无神了:……当我死了,当我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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