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嘴唇动了几下,几句话都到她嘴边改了口,最后道:“我就把你剩的那点资产全都给变卖了,然后大吃一顿。”
平树没忍住笑起来:“那我要是被关在里头,真的出不来了,你能不能经常进来陪陪我。”
宫理一脸匪夷所思:“平树,你这么疯,凭恕知道吗?他就不跟你急吗?他可不想死的吧!”
平树咬了一口馄饨:“他答应了。”
宫理:“哈?”
平树:“不过他说他要是死了就拉上你跟他一起死,省得下了地狱没人跟他打牌。”
宫理结舌:“你们俩真是……”
平树默默吃了几口,把碗推远一点:“我从听说你要进去修复结界这件事之后,我就害怕。我怕你死在里面,我连见都见不到你。就算是你留了数据在外面,可复原失败了呢?你失踪了呢?”
他都没办法进去找她,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她死活。
这种恐惧,他这辈子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宫理咬着吸管,显然意识到他没说完的话里掩盖不住的……意思。
她垂着眼睛,脚在桌子下划拉了几下,又拿凭恕转移话题,耸肩笑道:“凭恕也不会打牌吧。他可别又觉得自己受苦了,到时候进了原爆点内骂骂咧咧的闹啊。”
“靠!不要说得像是我会拖后腿的样子。”
宫理抬起脸来,看着对面坐着的已经是凭恕,他擦了擦嘴,双腿交叠,伸手也要拿桌子上的番茄酱,撕了个小口叼在嘴里,吸着番茄酱:“哎呦可算从格罗尼雅出来了,我真是快受不了各个都跟人妖似的日子了,哦,那个杀人犯也被送进方体坐牢了吧,哈,提了裤子就无情啊——”
宫理见他就忍不住想怼,凭恕满嘴骚话晃着脚坐在对面,耳朵却是泛红的。是因为平树有点不好意思吗?
他点着桌子,清了清嗓子:“当时把头放进肚子里这事儿,我可是第一个不同意的。给你涂唇膏那些事儿也不是我|干的啊。我是建议给你画个全妆,甚至可以每周换个妆。他说那太像殡仪馆临终关怀了。”
宫理总觉得现在面对平树,老感觉心脏像是被毛茸茸的胖猫压住——沉甸甸到呼吸不动,但又实在无法伸手去推开他。
还是凭恕这种一点就炸不需要动脑的笨蛋朋友好一点。
宫理笑道:“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感觉你像是被断网好几天,上了线就对过时的新闻疯狂输出意见的键盘侠。可把你憋坏了——说说说,我没不让你说啊,你尽管说。”
凭恕一看她笑,就觉得浑身跟拿烫斗熨平了一样,他心里也有点小得意:她刚刚对平树可没笑这么开心,是不是觉得他比平树有意思多了!
他得意起来就话多,晃着脚道:“说不定我们能录一点视频,什么辐射厨房,回头发出来说不定能火!哎,我觉得是不是那个拄拐棍的家伙又要利用你,说不定逼你弄毁姐妹会,甚至是去让你修复原爆点结界,都是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