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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雨结束了,他的热才慢慢褪去,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宫理只看着自己屋里狼藉一片,又有点气恼。
这家伙因为拿着衣服当绳索爬金属立柱,此刻都没有见干净衣服能换,宫理心理上还很难习惯家里有个麦色肌肤的家伙趴在她最爱的沙发上睡觉,拿了个浴巾把他给盖上了。
她自己去洗了个澡,才发现不单单是身上的伤痕几乎都已经看不见了,她的精神图景内的污浊与烦躁也一扫而空。不太像是曾经在塔中,被安静的纯白房间门安抚出的平静,更像是突然脑子里有很多有趣的值得笑出声的回忆,许多快乐与满足满满当当塞在心里头的那种……愉悦感。
宫理洗完澡的时候,连带着对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原重煜都看顺眼了一点,她走近他,才发现他有点冷,浴巾又不大,他在睡梦中拼命把自己蜷成一团,但也没办法被浴巾都盖住。
宫理只好拿来了一床被子给他,又忍不住摸一摸他嘴唇,他额头。嘴巴有点干,体温不算高,都说向导很容易生病也很脆弱,他不会被玩死吧?
事实证明宫理想多了,她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宫理从床铺上跳起来,就看到原重煜腰上裹着浴巾,脑袋上戴着她的头盔,头盔撞在了茶几上——
她的头盔是极度隔音,里面也有新风系统,甚至按侧面某个键就可以隔绝视线。
原重煜绝对是按到了旁边隔绝视线的按钮,戴着头盔跌坐在地上原地乱转,手在地毯上乱摸。他伸手想拔下来头盔,但这个头盔显然有点小,他塞进去就挺困难的,拔下来更是吃力。
宫理走过去,原重煜被头盔内的白噪音环绕着,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在宫理手扣在头盔上,把头盔往上拔,原重煜吓了一跳,手一把攥住了她脚腕,顺着摸了摸她的小腿,才在头盔里嚷嚷起来。
宫理:“我听不见,你别喊了,回音能把你自己震死。”
原重煜还挥舞着手,锲而不舍的叫嚷着什么,直到宫理一条腿压在他肩膀上,跟拔萝卜似的使劲儿把头盔拔下来,才听清他在说什么:“不可能!我脑袋怎么会这么大——而且,你头盔里有你头发的香味!”
宫理把头盔扔在地毯上,原重煜顶着乱发,抬起脸来看她,但他又忽然意识到昨天发生了什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别过脸去,耳朵红透了,然后又鼓足勇气再次转脸,直勾勾的盯着她。
宫理看着他脖子,明明沙发上还有两个洞,但他脖颈肌肤上被铁箍摩擦的伤痕已经不在了。肩膀上更是连她昨天恶狠狠咬的牙印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