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冈岘也找到了蛛丝马迹,说宫理算得上是预备军校一群年轻人的小头头,正跟他们在外面租房住,到处玩耍。
……
甘灯隔着小型飞行器的球形透窗往外看去,皱眉问道:“她真的在这儿?”
冈岘坐立难安:“……刚刚根据光脑定位的信息,确实是。主席,会不会是她光脑被人偷了。”
眼前看似是cb的地方,有着大量的关于“信息素表演秀”“荷尔蒙盛宴”之类的宣传,周边的院内也停放了不少非富即贵人家的飞行器。
甘灯大概知道这是哪种地方。
许多贫民家的Oga被抓走或黑市上的Oga被买走之后,生命的终点就往往在这儿,他们会被注入各种信息素,情|热之后彻底失去理智在舞台上打滚哀叫渴求着,根据顾客们的抬价,他们可能会经历种种残忍的玩法。
而付了高档包间门费的客人,只需要买瓶酒,谁都可以点一个来历不明的Oga玩到死。
他不知道宫理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带到这里来的……
飞行器舱门随着他的按动朝上升起,甘灯裹着黑色长风衣,拄着拐杖走下车去。冈岘立刻道:“主席,我们已经联系治安署,他们会带人来查封这里,到时候让他们把宫理大人带出来——”
甘灯摇头:“你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姿态出现在这里的,我们也不能让她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进去找找吧,有光脑的定位不难找。”
冈岘:“那也是我们进去找——主、大人!”
周围有欢笑的男女走过,他不敢再叫主席,前后的飞行器上陆续下来几位便装保镖,紧紧跟在了甘灯身侧。
进入cb是需要会员介绍,冈岘打个电话就办下来了,甘灯只管大步往里走去。
这间门cb内部结构很复杂,往下有无数的悬浮梯。首先是层高十几米的无重力舞池,那里已经有许多气味浓烈半梦半醒Oga在半空中扭动,对所有靠近过来的人来者不拒。
再往下还有各种合法或不合法致幻剂的吧台,而后才是面积堪比半个演唱会的“信息素表演秀”。
甘灯站在上层的看台上,半垂着眼睛。
信息素的味道已经混杂浓烈到堪称是空气中的ipact,冈岘和其他保镖已经有些不适,甘灯更觉得腺|体刺痛,强忍着环顾四周。
甘灯看到一位赤|裸着的男性Oga被注入强制情|热的药剂后,由人牵着在各个卡座之间门兜售,脸上全是泪痕,两条腿软的就像面条。
也看到一些可能比宫理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Alpha在玩弄半条命都快没了的Oga。
各种情|热药剂与致幻剂的针管满地都是,横躺在沙发与地上的白肉也并不罕见。
甘灯只觉得拐杖的手柄都要捏烂了。
幸而,光脑的定位极准,他很快就找到了她。
她没有在包间或卡座里,而是在最顶层的看台上,她正盯着光脑屏幕,在看一段类似于心理学与大脑构造的纪录片。
但她身边有着浓烈的Oga气息,甘灯走近了才发现,她没有直接坐在地上,而是坐在一位穿着服务顾客用的清趣绵羊装的男性Oga怀里。那位Oga明显陷入情|热,个子比较高,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她的腰,面色绯红半闭着眼睛,老老实实的在当她的靠背坐垫。
宫理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哎呀
甘灯不知道自己是该愤怒,还是该松一口气。
他抬起拐杖,敲了一下地板。
宫理终于眼睛从纪录片上挪开,抬脸朝他看过来。
才到军校没多久,她就跟长开了似的,穿了件红色的短宽皮夹克,里头是黑色的衣裳和高帮运动鞋。脖子上挂着一大堆自以为时髦的挂饰,头发也跟一大把荧光彩绳编在一起。
宫理看着眼前的甘灯,呆呆愣愣的,忽然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没喝他们的酒吧。哎,小羊,你看那儿是不是站了个人。”
给她当靠背的情|热Oga睁开眼。他显然更有眼力见儿,立刻意识到眼前拄着拐杖的男人恐怕有大权,身后跟着的保镖也明显不好惹,他连忙惊恐的缩着头:“有个、穿风衣的很漂亮的Alpha一直在看着您。”
甘灯朝她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淡淡道:“走吧。”
宫理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甘灯已经微微弯下腰,拽住了她的手腕。
宫理踉跄着起身,道:“哎你怎么会过来?怎么找到我的?别不说话,啊稍等稍等,我跟朋友说一声就走。”
甘灯头也不回道:“他们已经被我送回去了。”
一群没有分化的预备军校生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寻求欲|望纾解,纯粹就是因为好奇心来捉弄玩耍的。
在那群她的狐朋狗友的包间里,还有两个半死不活的Oga,看来被宫理带出来当坐垫的这个,还算命好。
甘灯一路紧紧拽着她手腕往来时的路走,宫理倒也不挣扎,只是不停地问他:“你怎么都不回我信息?你看到我的成绩单了吗?嘿你是怎么会来到王都里呀——”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片区域之前,甘灯听到几声尖叫,一个易感期的穿军装的女性Alpha在暴怒之下,直接两脚踹飞了一位衣不蔽体的深色肌肤的Oga。那Oga直接胸口腹部瘪塌下去,腿上全是血,倒在碎裂的桌子中,动也不动了。
宫理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惊讶,还要低头往下看。
甘灯忽然拽住她,将她裹在风衣里,大步走向了悬浮电梯。
宫理的脑袋半天都没有从风衣里钻出来,只是手在里头像是依恋一样环抱住他的腰。
甘灯僵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只能研究她的习性,却看不懂她的内心。在看到那个Oga惨死的时候,她在震惊吗?好像又不是。
她似乎并没有很强的同理心。
而此刻抱着他,她是在思念或者依赖他吗?好像也不是。
她像是知道如何平息他的情绪。
终于,她毛茸茸的脑袋抬起来,仰头看着甘灯,道:“你在生气吗?”
甘灯已经因为她一次次沉不住气了,他不想在护卫面前像个一惊一乍的养父,只是用手按着她后背,不看她也不说话。
宫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还以为他不回答就是不生气,竟然哼起歌来。甘灯都要气笑了,忍不住在风衣下打了她一下,宫理叫道:“甘灯!你打我屁|股!”
甘灯:“……”
四周的护卫连忙看天花板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