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碰到他的瞬间,他太熟悉那双柔软的手了,立刻就哑着嗓子高声道:“宫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鼻息。
她不肯承认似的装哑巴,甘灯额头的发都贴在了地毯上,他剧烈挣扎起来,她不打算放手,但还知道避开他那条受过伤的腿。
宫理甚至不需要在举动上对他强硬,她只是很不自觉地释放出了更巨量的信息素,他就四肢无力的趴下来,下意识的并起腿。
她将鼻子靠近了后颈。
微凉的鼻息在嗅他的腺体,显然是他强烈的信息素,也刺|激到了Alpha,促使着去找气味的来源。
甘灯吃力地挣扎了一下,伸出手打开了床头柜的灯。
那一盏昏黄的台灯照亮了他们俩。
宫理似乎有些惊讶的停止了动作。
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脸,或者去逼问她为什么会变成Alpha。
他只是低下头去,露出后颈的腺体,他的腺体泛红着散发出浓郁的苦咖啡味,他颤抖着苍白的手指,拨开黏在后颈的黑色汗湿发丝。
宫理撑着胳膊,呆呆地看着他湿透的后背,肩胛骨顶起半透明的白衬衫,又看着发丝,和发丝之中红肿的腺体。
他看她这么久了没反应,只是将头埋得更低,喘|息着轻声道:“……临时标记我。”
宫理只是将鼻尖凑上来嗅了嗅,她像是吸了一大口薄荷油,哆嗦了一下:“啊。”
甘灯以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强忍着没让自己说出更夸张下作的话,又恢复了教导者的身份,指引她道:“……用牙,咬下来。你应该冒出了腺牙……然后将信息素……等等!”
她并没有照做,反而抓住了他没系扣的衬衫后衣领,往后扯,使劲往下拽。
甘灯胳膊在袖子里挣脱不出来,他皱起眉头想恼火地训斥他,就感觉Alpha的信息素裹住了他,他骤然失去力气,所有的气都要从肺里挤出去,像是在深海的水压下只能小口小口地呼吸。
眼眶立刻就生理性地泛红,他双膝完全软掉,那团火直接将他烤干烤化,他甚至明知道衬衫成为绳索捆住了他的手,但仍然无法抵抗无法挣扎——
宫理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是觉得他在垂头露出后颈的时候,情绪是一种煲汤到最后味道融合的鲜美和陌生,她忍不住想,之前乱碰的时候都能变得更好吃,那此刻再使劲欺负或研究一下他,他肯定会变得更好吃的。
宫理捆住他的手腕。
那握笔或捏烟的苍白手指,现在可怜又戒备地蜷握着,她重复了之前的所作所为,没想到甘灯的反应如此强烈,更强烈的湿暖与迎合,以及更强烈的抗拒和复杂。
如同黄油下锅,他美味迸射,她开始为了吃口好味,无所不用其极。
她知道Alpha该怎么做的,她研究了很多,她也知道她见过的那些Oga都反应像是高兴的要死一样,那甘灯也可以,那甘灯一定也能——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邀请是他先发出的,甘灯额头抵在了地毯上,撑着腿趴在那儿,精疲力尽似的低声道:“……你弄吧。”
宫理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俯瞰着他后背和衬衫的结,这种食欲似乎从思绪中扩大开来,她像是观察了太久的蚂蚁,突然自己也微缩成了迷你,她视角从天而降,落在他汗珠上、发丝上、瘦骨上。
宫理立刻感觉到自己新生的部分十分蓬勃。
甘灯看她如此久没有反应,吃力的转过脸去。宫理连体工装的扣子解至肚脐下方,窄窄的露出她汗津津的皮肤,她帽子早摘了,只是低头呆呆的看着他,嘴巴微张,喘气的样子,像一只小狗。
甘灯被她的模样击中了,他感觉自己不仅仅是情热期的奴隶,更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的奴隶……而这情感比情热更可怕。
她刚刚成年,还处在Alpha与少女的交界线上,充满了孩子气。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背叛?是因为没有实力,所以聪明地知道离开他也不过是当别人的傀儡?还是说她没有野心,没有想过坐在高位上吗?
但他心里有种不理智的上了头的想法,像魔鬼一样在说服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还在依靠你。
她想帮助你。
明明他是被捆住的浑身湿透的可怜Oga,竟然发了疯似的对她生出怜爱来,甚至把宫理愣愣看着他的样子,理解成了迷惘踌躇。
一定疯了,但他就这么后扣着胳膊,挣扎起来面朝着她,然后低下头去将牙齿靠近了扣子,宫理吓了一跳。
他才注意到那连体工装是粉色的,扣子是樱桃的红色,不过当脸埋过去的时候,什么颜色也不重要了,
……
他嘴里有点苦味和海水味。他低头往下看,宫理想自夸一下,并不是因为size,而是她精心设计出来的,她觉得如果他不太喜欢,自己还能变个别的样。但他一言不发的薄薄嘴唇都是舔了蜜似的亮色,她只顾得上盯着他看。
信息素入口之后,就像是致幻剂往鼻子里钻,甘灯心脏剧烈地跳动,但他偏要垂下眼睛,像是自己没得选一样面无表情。他想要往后倒下去,但跪着往后倒很容易摔到头,宫理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扶着他后脑,又将他翻了个身。
好多Alpha都喜欢这样,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等了半天,她又没了动静,他张口说话的同时,她手抓住他臂弯。
他说:“做吧。”
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紧紧抓着她,她应该不是听了同意才动手的类型。
甘灯觉得她可能不能理解,又艰难详细地描述了一下那个字具体的操作。
宫理按着他咯手的肩胛骨。他抿抿嘴想说点更直白的,但已经说不出口。不需要更多水润,但他感觉自己因为常年抑制剂,发育方面有问题,他像个快被撕开的窄口塑料袋,但情热期会大幅度抑制疼痛,他听到自己呼吸像个哮喘患者,这才刚开始,后腰麻的他不自主地抖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压进针筒里——
宫理看着他整个人抖动后伏低下去,她伸手摸了摸地毯,抱怨道:“这房子退租的时候要赔多少钱啊。”
……
跟Alpha的密切交流立刻就带来了好处,她的信息素让他恢复了一点点体面和体力。
但带来的一丝清醒,也让他后怕起来,他不敢细想自己在干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她又把床头柜的小灯给关了,他内心大大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额头就一下下撞在床头柜的抽屉上。
他觉得宫理不太满意,因为他膝盖总是打滑,另一条残疾的腿丑陋而无力,她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半抱似的搂着他。
她还说了一句什么,甘灯记不得了,但他感觉自己非常下|贱地配合起来,她很高兴似的扳住肩膀吻他。
甘灯对构造不甚理解,但此刻被逼着深入理解了。
甘灯在不应期的短暂清醒里,能清晰的感觉到宫理的状态,她呼咻喘气,像是刚游完泳那样,手托着他的腰腹,甚至可能隔着薄薄肌肉感觉到戳在她手掌心里。
她很上头,快乐得爱不释手。
甘灯完全没想到她那么喜欢亲吻,他没力气回头亲她,她就使劲儿亲咬他后背和后颈,他感觉自己发麻的不只是……,更是大脑。他趴着,胳膊撑在额头上,拧过脸去看她。
昏暗中依稀能看到她脸颊泛红,头晕目眩,甘灯忽然意识到,那些他曾瞧不起沉沦在关系中的Oga,为什么会相信爱情。
因为他此刻如此虚弱,如此被动,却让她露出平日里没有的样子,像是隐隐中操控了Alpha。这时刻短暂模糊了关系,谁也说不上来到底是谁在让谁折服。
他感觉自己俘获了她,自己拥有了她的一切。无论是她学的每个字音,看的每本书,还是关于分化后的一切知识,都是他在掌握。
他竟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在信息素和本能下沉沦的扒皮怪物,而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直到这了解太过深入。
宫理好奇又惊讶地叫了一声,像是闯进了从未知道的秘密里。
他从没想到会到这一步,自己被滚烫的刀切开的蜡块,从芯子里融化。他突然骤然清醒,像是被雷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