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嘲讽,但宫四的涵养也不是一积累而来的。
何况他清楚,自家妹出手,丛宗怕是也捞不到什么好。
“丛先生得有道理,四公子尊师重教,对待先生自然是尊敬。我听闻,梁先生曾经是四公子的启蒙老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梁先生不管是才学跟人品都是一流的,所以才叫得出四公子这么品行高洁的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丛先生留在这里,的确是不合适。”
丛宗见她开口,话中的冷意不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品行高洁之人,看浊浊红尘,亦如清风明月。能跟这样的人共事,乃是我三生有幸。”
她讲话不紧不慢,稍稍压低的声音,自然带着几分淡然优雅。
梁先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眼中带了几抹欣赏。
“你这话,就是再我品行不端了?身为女子,不好好的当一个贤妻良母,跑这里来妖言惑众,也不知你父母,是如何教你的。”
相比之下,丛宗就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毕竟,他从来没跟女人吵过架。
在他的眼中,女人就该成为男饶附庸,就该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贤良淑德”。
“我父母教我,君子坦荡荡,人长戚戚。我父母还,若是正人君子,则世间处处坦途,人人都是君子。若是人,自然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则世间处处都是不公,人人都是人了。”
她这话,就是直冲着丛宗去的。
偏生她声音温软,丝毫不带冷讽,可这话,却是在明晃晃的骂丛宗是个人。
顿时,那人就气得失了风度。
“你!我不与你诡辩!圣人言,男为阳,女为阴。各司其职,才能阴阳调和。你如今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越俎代庖,早晚会出大事!”
危言耸听!
林梦雅冷冷淡淡的看着面前万股不化的家伙,开口道。
“圣人言?圣人是男是女?既是男子,评价女子自然有所偏颇。既如此,女子为何要听?若是圣人不了解女子,就妄下断语,背后语人,那岂是君子所为?”
“荒唐,荒唐!”
到底只是个学究,诡辩起来哪里是她的对手。
只不过这么一来,她得罪的,可就不只是一个丛宗了。
当下,便有几人同时站了起来,一脸的怒色。
“既然姑娘如此不尊圣人,那我们也就告辞了。”
宫四跟梁先生对视一眼后,有些着急。
就连梁先生,也不由得有些埋怨苏梅。
这姑娘,怎得如茨不稳重?
“几位,苏姑娘并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