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明收回手。
“此事我晓得了。”
“把账目再洗一遍,不论结果如何都不关尔事,只来报我。”
他对长史说道,其声冷如冬溪、稳如磐石。
徐向霞闻言,便像从云头踩回了大地,面上多了三分血色。
他作了个长揖,奔回隔壁。
二人出门。
北风穿庭,吹得衣衫猎猎。
“你辛劳多日,心力枯竭,先回去睡一觉。”
靳子明对衡巍说道。
“这等时候……”
衡巍急声道,却被打断。
“莫慌,区区风波,还吹不动我这百二十斤。”
靳子明笑道。
衡巍怔了片刻,胡乱点点头,疾步去了。
院中,只剩一人独立。
半晌后,直到耳边风声取代了心跳声,靳子明方才移步回房。
炭炉还烧着,屋内已冰凉。
他关上门窗,跌坐回圈椅,几近虚脱。
闭目,一次又一次地悠长呼吸。
直到半刻钟后,靳子明才睁眼。
他再次检查门窗,然后从柜子底一本中间掏空的书册中取出块铁牌。
此牌通体漆黑,正面是三眼交叠的徽记,反面写着四个大字。
【代天监察。】
铁牌冷似冰雕。
靳子明攥住它,感到寒意透过皮肤和血肉,一直钻入掌骨。
他必须脱开这张网。
代价是陷入另一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