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吉娜呆呆地在父亲的怀中打量起了这条做工精美的项链,等待了良久,她才郑重地将项链放入了怀中,点了点头,
“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嗯,真乖。”
阿拉吉娜的父亲点了点头,微笑着伸手抚摸过了阿拉吉娜额上的白发,让她舒舒服服地眯起了眼睛。
可就是在享受父亲温柔动作的间隙中,阿拉吉娜却忽然察觉到什么,外面似乎有谁正在盯着他们看,那视线隐晦,始终没穿透父女之间的温暖,只独自停留在亭外的漫天风雪之中。
她从裘皮衣中探起了一点身子朝着亭子外面看去,只见在亭子的外面,那被冻结的湖面对面,一位身材高大、和她有两三分相似的女孩正扶在树木后,静静地注视着她和她的父亲。
那女孩阿拉吉娜认识,是比自己长了十岁的同母异父的长姐,
赫莲娜·哈蒙德。
……
……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阿拉吉娜的脚步也同时在一家帕赫兹往常来帕特硫申岛经常会光顾的酒馆门口处停下。
只见往常在白天也极其热闹的酒馆此时寂静得尤为诡异,半掩的门扉后传来了少许酒精弥漫的刺鼻气味。
不对劲,已经出事了
是费舍尔说的纳黎人吗?
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费舍尔,可为什么先来找帕赫兹而不是自己?
她稍稍皱起了眉头,手中的冰王子剑幻影也同时投射到了她的手中位置,一股凛冽的寒气从她的脚下位置迸发,朝着酒馆的内部倾泄而去,而她的感知也顺着那蔓延开来的冰块延伸进入了酒馆之中。
冰霜如同她多出来的感知器官一样进入了酒馆内部,她很快就感应到了内部的大致情况。
到处散落的酒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躯体、在地上流淌的酒精与血液的混合物,依旧侧躺在酒馆角落处神智不清、手中握着一柄火枪的帕赫兹,她的背后还躺着费舍尔带上船的那位纳黎老人老杰克
而最后是,一双立在房间正中的巨大人影。
随着阿拉吉娜感知到那人影的位置,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反应极快地拎着冰王子剑勐然退后,寒气上涌的瞬间,一层颇厚的冰墙瞬间凝结在了她的身前,试图抵挡里面如同风暴一般袭来的进攻。
“轰!”
“卡察!”
爆裂的风声与冰层的碎裂声同时响起,阿拉吉娜的蓝眸微微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只轻而易举地穿过冰墙、随后停在冰王子剑刃前的手掌。
那只手掌整体都被纯银色的铠甲所覆盖,上面凋刻着宛如羽毛一样的装饰品,让那只伸出的手掌如同人类之手又如同传说中凤凰的尖锐利爪。
下一刻,那大手忽然反手紧紧地攥着阿拉吉娜手中的冰王子剑让她进退不能,冰王子附带的寒霜同时顺着对方的盔甲蔓延,对方却好似一点都感知不到寒冷一样。
“凤凰骑士?”
阿拉吉娜有些讶异地开口,显然是认出了这盔甲主人的身份,但回应她的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不,不止是凤凰骑士…还是你的姐姐。”
随着那不屑的声音从冰墙后传来,那伸出的手掌也陡然攥紧收回,紧接着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对着眼前的阿拉吉娜勐地挥出了一拳,那一拳直直穿过刚才她打穿的冰墙窟窿,狠狠砸在了阿拉吉娜的脸上。
“碰!”
随着一股巨力传来,阿拉吉娜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砸入了街道另外一边的商铺内。
交战的巨响很快就被街道上行走的海盗与商贩注意到,但感受到了这边骇人的低气压,他们明智地选择逃离这里,将情况上报给当地的黑帮或者是海盗…
但显然,即使他们这样做也不会有任何一家帕特硫申岛本地的势力会犯傻地过来掺和这边的战斗。
寒气形成的冰块被那从酒馆中刚走出的女人粗暴地撕裂开来,从酒馆中走出的高大身影遮蔽了天穹之上落下的阳光,在阿拉吉娜的身前形成了一层名为“赫莲娜”的厚重阴影,将整条街道完全覆盖。
“赫莲娜!”
阿拉吉娜扶着商铺破碎的墙体走回街道上,刚才被勐击的鼻子中流淌出了鲜红的鼻血,但她却毫不在意一样地伸手擦了擦,随后眼神冒出了前所未有的刺骨寒意,看向了眼前那从酒馆中缓慢走出的、如同巨熊一样的女人。
赫莲娜·哈蒙德,是自己那该死的分封王母亲和结发丈夫诞下的第一个女儿,比年纪最小的阿拉吉娜大了整整1岁,同时,她也是和母亲长得最像的女儿。
犯下弑母之罪的阿拉吉娜疯狂地憎恨着哈蒙德家族的一切,憎恨着那个将温和父亲带向毁灭的地狱,对于这个素少谋面的姐姐当然也会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