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天使一样美丽的拜蒙轻轻拍了拍眼前的骆驼的脖颈,推着它来到了费舍尔的旁边,看着那躺在地上的费舍尔,忽然想到了什么,轻轻伸出了自己藏在白袍下的赤足,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埃姆哈特连忙飞了起来挡在了拜蒙的面前,生怕她对费舍尔做一些什么。
“等等,你要干什么?!”
但拜蒙只是隔空一指就将他打开了,随后说道,
“他的身上有艾利欧格的印记哎,那个只喜欢摆烂睡觉的家伙居然有一天也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她独一无二的印记,这很有趣...而更有趣的是,如果我将她的印记抹去烙上自己的印记,而后他们再相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你不好奇吗?”
飞在半空中的埃姆哈特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拜蒙,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到底是好奇还是不好奇,但拜蒙可不理他,她只是伸出了赤足,轻轻踩在了费舍尔的胸口上,将他身上无形的印记一点点踩碎,随后又烙上了一个无形的符号,
“反正除了恶魔,没人能察觉到这印记的变化,他也不例外...但是你可不能和他说哦,那样就不好玩了,如果不好玩的话,我可就要找一点其他的乐子了。”
埃姆哈特连忙闭嘴噤声,因为他比谁都要清楚,拜蒙所说的“乐子”绝对要比印记被艾利欧格发现还要痛苦一万倍的事情,两害取其轻,他也只能为拜蒙保密才行。
但许是连他也没有注意到的,拜蒙刚才赤足踩的地方正正好好就是费舍尔怀中亚人娘补完手册的位置,而且,那手册还因为她赤足的触碰产生了一点切实的位移...
坐在骆驼上的拜蒙笑着略过了费舍尔、埃姆哈特与厄尔温德,径直来到了那躺在地上的瓦伦蒂娜和基座之间。
瓦伦蒂娜的血液已经完全流入了基座之中,那基座之中闪烁的猩红色光芒也表明灵界的污染正在借助它降临于世。
“作为基座的神之格啊,我就不客气了...”
拜蒙坐在骆驼上挥了挥手指,那血液已然干涸的瓦伦蒂娜身体便被她投入了扭曲的基座之中,紧接着,在那不断涌动的基座之前,她朝着那基座伸出了手,随着她白皙的手指轻轻用力,那基座之中某种扭曲而无形的存在便被她轻而易举地取了出来。
这看似平澹、毫无任何声响的动作很快就结束了,可在那之后,眼前扭曲的基座体内猩红色的光芒很快就消逝不见,那扭曲的基座也包裹起了瓦伦蒂娜的身体不断结冰萎缩起来...
在埃姆哈特的眼中,那微笑着将某物收回怀中的拜蒙便如同静坐河边垂钓的渔人一般,她轻而易举地一钩,便纵横了北境的漫长历史。
“啊呀呀,没了基座这里一会就要热闹起来了,我先告辞了,记得保重哦,小埃姆哈特...我们以后再见。”
“......”
没管不停用警惕目光扫射自己的埃姆哈特,拜蒙只是轻轻拍了拍座下骆驼的脖颈,慢慢悠悠地朝着梧桐树上方走去。
那如天使一般的背影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埃姆哈特的视野之中,而同时,那些臻冰中的混沌阴影也一点点退去,恍若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现实之中除了那目光复杂、重新缩回费舍尔怀中的埃姆哈特之外寂静无比,可同时在夹缝中,那巨大的的、被灵界污染锁定的巨树阴影形状的基座却陡然消失在了原地,这诡异的一幕让那夹缝之中正在进行艰难拉锯战的三方都微微一愣,陷入了极其短暂的寂静一刻...
但这也同时意味着,僵局已然被打破,即将带领着这场混乱走向无法预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