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那无数根恐怖的锁链,赫莱尔实在是害怕极了,停顿片刻,她最终还是坦白了,
“是因为我.我的过错沙利叶大她想要用圣杯创造属于她的地上神国,要将圣杯的愿望使用掉。但费舍尔.他还在被死亡追逐.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和她、雷米尔争抢圣杯,最终导致了圣杯中的混乱泄露出来这都是我的过错.”
旁边低着头的拉斐尔睁开了眼睛,不由得看了一眼眼前抖得如筛糠一样的赫莱尔,似乎眼中有那么一抹同情。
天之锁的眼中什么感情都没有,但下一刻,围绕在赫莱尔身旁的那些链条却一一收回,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转移之人吗?甚至为了他如此冒险?”
赫莱尔没应话,只求饶一样看着眼前的天之锁,但他只一直沉默着看着眼前的赫莱尔,良久之后,他才接着开口,
“赫莱尔,我至今都还记得创造你的过程,我还记得你们每一位天使出生时的样子。我还记得,我在灵界的灵魂之海里寻觅了很久,最终在靠近物质世界中最明亮的方向的那里,找到了一缕温暖的、强大的灵魂。和其余浑浑噩噩、混沌的灵魂不同,你们的每一缕灵魂都很强大,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印记。你的印记重复着,‘赫莱尔’,所以我才将你带了回来.要知道,这种待遇可是我的母亲创造我时才有的”
“天之锁大人,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呵,如果赐予你们出生也是永不忘怀的恩情的话,沙利叶和雷米尔就不会背叛我了你犯了错误,将会有相应的惩罚。今后,你将会接替沙利叶神使的位置,同时,你和下界理想国内新诞生的生命很相似,我要你下去,进入其中,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替圣域管控他们。我要你将职责注入他们的精神里,将死亡权柄彻底稳定下来,能做到吗?”
天之锁缓慢地站起身子来,看着眼前可怜兮兮不断点头的赫莱尔,最终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潘多拉和雷米尔的教训,他并没有进一步开口,只是转过身子去,慢慢地回到了阴影之中,同时,他的声音也缓慢传来,
“那个转移之人,费舍尔,他会作为转移之人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以供我们了解和剖析混乱。但你最好保证他配得上你付出的感情,他在树大陆的事情我从世界树以及桃那里有所了解,他并非一盏省油的灯,他很危险。”
赫莱尔脸色微微一白,但还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对着天之锁保证道,
“我会确保他对圣域没有威胁的,用我的生命保证。”
“你最好能保证顺带,提前准备一个新的名字。”
天之锁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说不清去了哪里,只是带走了如影随形的压力。
随着他的离开,赫莱尔那苍白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但许是还没从她受到的“惩罚”中缓过神来,此时的她只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喘息着。
拉斐尔没有直白的安慰,他只重新漂浮起来,伸手捏住了从加百列的慧涡里偷出来的书,接着阅读起来,
“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还是说你要在这里想一想你未来在尘世和那些新诞生的生命相处要用的名字?”
赫莱尔挣扎着地从治疗的圣物中爬出来,随后她默默地扶了扶自己头上歪歪扭扭的王冠,一边哼着歌一边背对着拉斐尔回道,
“不必了,我已经想好了。谢谢你,拉斐尔大人。”
拉斐尔看她刚刚还这么害怕,现在就唱起歌来,便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没事吧,被天之锁大人吓到了?”
赫莱尔那哼着歌的脸庞沾惹了一点模糊不清的阴影,好像一片夜晚的海洋那样混浊,但下一秒转过头来时,她脸上便只剩下了如晨光那样和煦的苦笑,她说道,
“啊,抱歉.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不自主地唱歌,这样能缓解一点压力.”
“我还有点事要做,告辞了,拉斐尔大人。”
此时,物质世界的深空之中,一颗不知距离圣域多么遥远的荒芜星球之上,埃姆哈特正呆呆地望着眼前寂寥无比的宇宙。发着呆发着呆,一滴热泪便不自主地从他的书封上滑落下来,紧接着,他就像是要崩溃了一样在地上打起滚来,
“呜呜呜费舍尔.我们俩,真的就要这么分离了吗啊啊啊!”
“啊啊啊!那种事,不要啊,哼哼哼!”
此时,这颗荒芜的星球上,唯独埃姆哈特所处的地方生长出了许许多多有形的花草。他们在其他由奥云打造的恒星的光芒的照射下茁壮成长,当然,它们能活下来的最主要的因素还是要归功于加百列锻造的圣物,它将这里给包围了起来,在深空中形成了一个秘密的基地。
这是加百列还未疯狂之前最喜欢做的事情,喜爱探索知识的智慧天使经常在无垠的深空之中观察、思考,慧涡中的很多书籍都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完成的。
当然,过往的时间这里总是安静的,唯独此刻多了一个爱哭鬼埃姆哈特。
周围满是各种种族、各种文化中最精美的建筑,其中还藏有不少宝物和珍贵的书籍,原本应该如同珍馐一样的东西在此刻的埃姆哈特面前却毫无吸引力,直到一双温暖的手将他从地面上拿起并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