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这样么”
“但是”待在他怀中的伊丽莎白点了点下巴,轻声说道,“那也应该会要很久之后才行。”
“很久之后?”
“嗯,等到我们的孩子出生,我们将这个新诞生的小王子和小公主教育成人。这样,我便会将纳黎和她的人民交给他,我便撒手不管和你一起离开,无论有多远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
费舍尔思考了一下,又在这个假设上加了更严格的条件,
“如果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呢,在我们有孩子之前呢?”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有一点苦恼。虽然我也会将我的孩子看作是独立存在的个体,但从本质上来说,作为我血脉的延伸,从血缘与切身处地的教育上他也终将拥有我的思考,从而能继承我的一切”
“你放不下纳黎吗?”
“不是我放不下纳黎,而是纳黎放不下我。虽然可能在你看来,我弑杀亲族篡夺权力全然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并不否认这一点,但我知道‘责任’的含义。我向达米安许诺过要做得比德克斯特更好,也向民众们宣誓要改变纳黎的一切,这并不是我能轻易抛下的,我必须要对他们负责。”
伊丽莎白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费舍尔,费舍尔也能听出她并未在开玩笑,他点了点头,其实她的话语从某种意义上也更加坚定了他拒绝逃离的想法,
“这样啊”
伊丽莎白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费舍尔突然疑惑道,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是觉得待在黄金宫里面很闷吗?”
“还好,只是有感而发想问一下而已,谁叫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呢。”
“梦是现实的映照,日有所思从而夜有所梦,这说明你的潜意识是这样觉得的?”
伊丽莎白的眼神空洞,好像是在从细节上仔细地审视眼前的男人,但停顿片刻之后,她却只是眨了眨眼,好像一无所获那样。
她有一些疑惑,只是并未表露出来,如此开口说道。
这个举动突然让费舍尔意识到,她的义眼好像没有发挥原有的功效啊。
五年之前在纳黎的时候,她的义眼虽然无法扭曲费舍尔的欲望,但却能细致入微地观察他身体的反映得到他的想法,甚至于连他私藏茉莉、对茉莉从未言说过的感情都被她的义眼给看透了。
但现在,她居然用一种“猜测”的语气来诉说一个可能,俨然没从费舍尔的身上得到任何信息
难道说义眼的功能对他没有生效吗?
可先前和瓦伦蒂娜在奇特尔市的教堂的时候,她明明是能够通过义眼的能力发现自己的位置的啊
等等,好像这两种义眼的功能之中有一点区别。
先前在奇特尔市是自己看向义眼留下的幻影,导致自己在看向那座位的时候伊丽莎白也能从座位的视角发现打量这位置的存在的目光。
也就是说,这里看到自己的主体是伊丽莎白,而并不是潘多拉的义眼。
这么说可能有一点难以理解,那么来思考一个问题,已知潘多拉的义眼和伊丽莎白都有意识,而潘多拉的义眼作为伊丽莎白的眼睛能帮助她看到外物。
在这个过程之中,所看到的景象其实是同时被伊丽莎白和义眼所看到的。
伊丽莎白看到了景象,而义眼同样看到了景象,还能发动自身的能力发现景象之中更深次的信息并传递给伊丽莎白,所以她才能借助义眼细致入微地发现藏匿起来的细节。
而现在,或许是因为费舍尔被包裹在隐秘的赐福里,他主观上是和伊丽莎白有感情上的联系也非潘多拉的义眼。
所以,其实现在只有伊丽莎白能看到他,而作为一个主观的意识,潘多拉的义眼是无法察觉和观察他的,这也导致伊丽莎白无法再凭借义眼的能力来分析费舍尔是否在撒谎和他内心的所思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