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无息地软倒在了洞穴的门口,终于又变回了一个年幼的孩子,眼皮挣扎着、颤抖着想要睁开,却已然越来越困了。
“”
桃忽而想起了今天早晨时柄说的话
其实,她也从来没见过母亲的真容,哪怕身为长姊,也会觉得恐惧和害怕,可这种感觉她向来没与柄与槻说过。
只在此刻的深夜,桃还是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了一起,瑟缩脆弱地靠在了洞口门口坚硬的地板上。
也就在此时,山洞之外,一只只宛如萤火虫一样的流动光点忽而从山洞之外的不知何处飞来,它们先是飞过桃,又飞过了柄那被困于噩梦之中挣扎的面容,飞过了槻那在睡梦之中都保持着微笑的脸
在那之后,它们最终悉数环绕在了唯一一个没有睡在床铺上,反而坚强倚靠在洞穴坚硬地板上的桃身边。
那一点点金色光亮环绕在她的身旁,越来越多,越来越温暖,越来越明亮
“唔”
桃迷迷蒙蒙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种困意,那种迷糊感让她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只能用奶声奶气的可怜声音呻吟起来。
而在她的眼前,那萤火虫一样的金色光亮已然汇聚成了一个慈爱的、看不清面容的长耳女性的明亮身影。
那身影轻轻伸出了温暖的双手,将那蜷缩在坚硬地板上睡着的小精灵抱在了怀中,让她倚靠在了那荧光形成的柔软怀抱之中。
“唔”
那双温暖大手拍了拍她的背,让桃舒舒服服地在她的怀中伸展了一下身子,而那大手就这样抚摸上了她头,抚摸上了她的长耳和黑发,让桃愈发放松
这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感觉,这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让桃流连忘返,就像是漂浮在云端那样轻盈和舒适。
她好困,越来越困了
此刻若是睡下,便一定是最舒服的一觉了吧?
她如此想,却想不出任何一个词汇来形容此刻的感觉。
呆呆的一片空白的大脑难以运转,桃只得迷迷糊糊地嘟囔起来,
“母母亲”
那发着光的人影微微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将那小小的桃抱在怀中,抱得更紧了。
在她即将睡着的前一刻,一个慈爱的女声忽而在她耳边轻轻响起了,
“桃你做得很好哦”
“桃公?”
“桃公?”
瓦伦蒂娜有一些担忧地呼唤起了脑内的桃公,因为寻常她一起来桃公早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可今天都已经起来了好几个小时,无论瓦伦蒂娜怎么呼唤她却都没有回复,这让瓦伦蒂娜十分担心。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呜”
可就在瓦伦蒂娜十分担心时,脑海之中,一个小孩子呜咽一样的声音忽而响起,让瓦伦蒂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俊不禁起来。
“嗷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杂鱼?”
脑海之中沉默片刻,一个长长的哈欠过后,桃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
“十点了桃公,你刚刚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竟然还赖床了哎?声音也这么可爱”
“呵,杂鱼。”
桃公的声音立刻清醒了过来,虽然依旧是小孩子的声线,但给瓦伦蒂娜的感觉却天差地别了。
就像是前一刻还是躲在母亲襁褓之中的孩子,而下一刻便是活了不知道几千几万年的老怪物那样
想起这种感觉,瓦伦蒂娜也有一些好奇,便对桃公问道,
“对了桃公,你先前小孩子的样子其实并不是你原本的样子对吧?”
“嗯哼”
桃公一直都保持着小孩子的模样,但瓦伦蒂娜记得当时在臻冰的梦境之中看到过她形象的幻影,她真正的模样可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大人。
“那你怎么一直都是小孩子的形象啊?”
“我喜欢,不行吗?”
“怎么说呢,感觉有一点反差呢明明是整个精灵种的长姊,真容却像是母亲的孩子那样小。还是说,是因为桃公你念旧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是‘过去’的模样?”
“哎呀,你好烦啊,杂鱼问东问西的,本来做梦被你吵醒了就好烦,还要说。”
“抱歉呐,桃公”瓦伦蒂娜微微一笑,毫无诚意地道了歉,却还是有一点好奇,不禁问道,“桃公也会做梦吗?”
“我是精灵又不是怪物,做梦很奇怪吗?”
“我只是好奇,如果是桃公的话会做什么样的梦呢?既然流连忘返的话,应该是美梦才对?”
“嗯哼一点,关于过去的事情而已。”
“你真的很喜欢过去啊,桃公。”
“嗯哼好了,叫我起来什么事,杂鱼?”
这一次桃公没有逃避了,只是随口回复了一声,直言了当地问起了瓦伦蒂娜有什么事,
“先前桃公你教我的方法很管用,现在梧桐树也步入了正轨了,也不知道如果月公主还在的话,看到现在的梧桐树会怎么想,让她满不满意”
“呵呵,我教你的方法还能有错么?至于她会怎么说,她会说”
桃公呵呵一笑,可话语到头,那笑意连带着语句却都忽而卡在了口中,她沉默了好一会,才接着笑道,
“你做得很好哦,瓦伦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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