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欧格的身高并不高,更具体来说应该是她此刻的身高不高,毕竟她的本体可是很大的一团,而且还有另外四只手,费舍尔也只见过一次。
但此刻灵魂形成的身躯坐在高脚凳上甚至双脚都触碰不到地面,因而只能如她身后的尾巴一起随着她此刻正好的心情微微摇晃。
“这已经是第二十杯了。”
“这种酒只是开胃小菜,我们都还没进入正题呢。”
艾利欧格嘿嘿一笑,如此对费舍尔说道。
“酒来了!”
老杰克面无表情地又端了两杯满满当当的大木杯走过来,将其放在了费舍尔与艾利欧格的面前,当酒放下时,他又剜了费舍尔一眼,让费舍尔无奈一笑。
“干杯唔,这老板怎么一直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我喝的太多了嗷?”
费舍尔摩挲了一下酒杯,笑着说道,
“我们是客人,又不是不给钱,怎么会嫌弃你喝太多。”
“哦那就是因为你嗷?怎么,你们有仇?”
费舍尔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你忘记了,当时你去圣纳黎蛇头街道喝了许多身上的钱袋又弄丢的事情了?当时就是老杰克打电话让我来把你带走的,他是我的老朋友。”
“我晓得了,他肯定和你其他的哪个小女朋友熟识,看到你带我过来了所以才摆了脸色的。”
艾利欧格又一大口酒灌下肚子,但思路却格外清晰,瞬间就抓住了关隘之处,反倒让想要解释一些什么的费舍尔话语噎在了口中,他叹了一口气,只好解释道,
“他再婚续弦的妻子是阿拉吉娜的长辈,自阿拉吉娜离开梧桐树后他们也闲不住地离开。一是为了他们的三位宝贝孙女,二是为了他们找一点事情做,这才又来到了萨丁女国开了一家酒馆。”
“这样嗷咕噜咕噜咕噜”
艾利欧格眨着眼却不甚关心这些,直往自己的肚子里灌酒,她那副喝酒的模样简直比往肚子里灌水还要轻松,嗓子一顿起伏酒杯里的酒水就已经见底。
他相识的几位淑女之中如果有谁是完全不为其他淑女干扰的,便要数艾利欧格之最了。
明明是居住在好胜门内的大恶魔,在这方面却完全没有争强好胜的心思,一副事不关己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显然不如她杯中的酒水诱人。
费舍尔用死鱼眼瞥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我还以为你记得,不然为什么要指名道姓地来北境喝酒?”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那些我没见过的小女朋友算账的嗷?”
“倒也不是,只是有一点好奇原因而已。”
艾利欧格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对老杰克大声说道,
“好了,该进入正题了嗷来,老板,给我们上两杯上好的【蛇旗酒】!”
这话一出,整个喧闹的酒馆都霎时安静下来,费舍尔还以为是艾利欧格这个活了千年之久的古老恶魔说了一种已然消失的酒种,刚要做解释,身后脸红脖子粗的女人却大笑着说道,
“嘿!凡事要讲一个先来后到,我们可都在等着呢!”
“是啊,这啤酒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喂,老板爹,不是说老板快送来了吗?酒呢?”
“可不许插队啊!”
费舍尔挑了挑眉,看着身旁笑眯眯的慵懒恶魔面露疑惑,而吧台内,端着两杯啤酒再度走出的老杰克对着艾利欧格和店内激动无比的客人们解释道,
“别急,老婆子和我的孙女们已经去取货了。大雪天的,城外的路都埋了个遍,估计她还在清雪呢,马上就到了。各位先喝着啤酒,蛇旗酒到了马上就给各位上。”
老杰克把酒放在了费舍尔和艾利欧格面前,费舍尔瞥了一眼身边那“咕噜噜”又开干的艾利欧格,忍不住问道,
“这蛇旗酒很受欢迎吗?”
“啊,阿拉吉娜也不怎么喝酒,所以也没和你说过吧是一种烈酒,北境这边天冷,这里的人就爱喝它来御寒。帕赫兹说每一个北境人冬天的第一杯酒都必须是蛇旗酒,算是北境特有的‘国酒’了。”
“我以前竟然都没怎么听说过。”
“嗯哼这种酒很难酿,听说要用到硫磺什么的,每年产的量很少,走不出北境都被本地的人喝完了。帕赫兹有路子,每年都能拿到一些份额,不然也不会这大冬天的还这么多客人每年都聚在这里。不过都这个点了,她应该回来了才对今年的雪还不如去年大,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
费舍尔闻言点了点头,有一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艾利欧格,看来饮酒的确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了,竟然连这种北境独有的珍贵酒水都了如指掌。
“再不来我又要睡觉了嗷这种程度的酒都不能称是酒,简直就是水”
“应该直接给你灌酒精的而且我们阶位都这么高,恶魔的代谢程度和人简直没法比,能让你喝醉的东西”
闻言的艾利欧格笑呵呵地转过头来看向费舍尔,用尾巴戳了戳他的后背,只说道,
“喝酒可不止是为了喝醉的,也不是和谁都能喝的。”
“不懂,但尊重。”
“嘿嘿”
艾利欧格微微一笑,刚抬起酒杯要将杯中的啤酒给吞下肚子,可就在此时,酒馆的大门轰然推开,从外面连忙挤进来了三位穿着厚重毛衣小脸被冻得通红的豆蔻年华的姑娘。
虽然年龄已然豆蔻,但论体型而言却要比同年岁的人类孩子要娇小许多,正是老杰克的三位鼠人种孙女。
“爷爷!不不好了!奶奶在半道上被截了,装着酒的马车也被人拉走了呜呜呜”
老杰克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上的酒杯放下,惊声问道,
“什么?帕赫兹怎么样了?”
“奶奶还在马车上,我们从马车上摔下来了,点点好像还骨折了,卡尔玛说,让我们回来报信费费舍尔!你在这里啊!”
“呜呜呜,费舍尔,快帮我们救救奶奶吧!”
一看到坐在吧台前面的费舍尔,三位鼠娘眼睛微微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结果费舍尔还没开口,酒馆内那些喝得尚不尽兴的酒馆们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她爷爷的,哪帮臭吊把生意打到我们身上来了?!”
“是啊,她爹的,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原来是杂毛把酒给我们抢了!”
“肯定是那帮不要脸的走私贩子,听说就是他们把蛇旗酒倒卖到国外去的她爹的买不到现在直接明抢了是吧?”
“走,干她爹的!”
萨丁女国的女性民风本就彪悍,此刻酒精上头再加上等待了许久都没喝到蛇旗酒,更是直接红温,一帮子冒着酒气的女人把鹿耳帽给戴上,拿起横在脚边的铲子火枪就拍桌而起,要给帕赫兹要一个说法,
“说,小妹,你奶奶在哪被劫的?!”
“城城东酒庄外的那条道,他们是载着奶奶往城外走的应该在进山的方向!”
“好!走,各位,端上家伙我们去干她爹的!”
“我这里有马车!”
“打死他们,敢抢我们的酒!”
其实这种事情让费舍尔和艾利欧格出马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他原也是如此想的,毕竟这一屋子里就他、艾利欧格和老杰克爷孙几人算不上酒精上头了。
他刚想让几位萨丁女国人冷静一点,他叫上艾利欧格过去看看就好了,
“艾利欧格,我们”
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