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没事操,被这群小崽子给阴了外面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帕赫兹揉了揉自己的胖脸,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出来一看,便被外面混乱至极的械斗现场给震惊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来冒出来的黑社会,结果一看手里拿的全部都是锄头铲子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费舍尔,费舍尔也无奈地摊了摊手,解释道,
“都是你店里的客人,听说你被劫了全部都来救你了”
“救我?”
帕赫兹张了张嘴,转头马车,却见已经有不少酒鬼来到了马车边上,而艾利欧格则叉着腰对着
“别急,我马上就开酒桶放酒,拿好酒杯,每一个都有份!”
闻言,没归还的酒杯来,等着艾利欧格开酒桶放酒,而有一些喝迷糊的倒霉蛋没带酒杯,便大张了嘴巴,以口腔为器皿了
而费舍尔无奈一笑,看着旁边瞠目结舌的帕赫兹说道,
“你就当她们是为了你来的吧。”
“”
而木桶之上,艾利欧格轻轻用铲子对准了下方的木桶,轻轻一拍,便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来,从中泄露出了仿佛源源不断的琼浆玉液来,
“哦哦,酒出来了!”
“噗!”
“是蛇旗酒啊!快来快来!”
霎时间,酒香四溢,无数方才大战了一场的萨丁女国人们争相上前哄抢,一人接了一杯痛饮,随后又走到队伍后面重新排队,待得排到前面的时候杯中之酒已然饮尽,便又能喝下另外一杯了。
至于那些歹徒,已经被这些女人打晕捆好,扔到了一旁的雪地里去了。
“啊哈哈哈!痛快嗷!”
车厢之上,同样捧着一个酒杯的艾利欧格同样接了一杯满满当当的蛇旗酒,将之放在了鼻前轻轻嗅了嗅,脸上便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她这才将红唇对准了酒杯,将里面火辣辣散发着某种奇特香味的酒水给饮下肚中,发出了极其舒服的声音。
“就这么好喝吗?”
而费舍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边,他看着艾利欧格痛饮之后唇边残留了一些酒液,便抬手为之拂去。
那一滴酒水在他指尖上跃动,他因而感知到了那酒水的醇香,不过,他还是心有疑惑,便问道,
“比其他的酒水都要更烈不过哪怕如此,这种酒水对你我也还管不到喝醉的地步吧。不如说,世间所有的酒对神话种而言都不过趣味甜点而已”
“所以说嘛,喝酒可不止是为了喝醉的,也不是和谁都能喝的。”
艾利欧格又饶有兴致地如此说道,她也同时伸下酒杯,让中摇晃的酒水,轻声说道,
“费舍尔,你知道蛇旗酒是怎么来的吗?”
“有什么渊源吗?”
“哈,当然有”艾利欧格嘿嘿一笑,抿了一口酒,说道,“几千年前,在神话战争之前,在凤凰消弭之后群龙无首的北境,争端四起。人类、亚人、那些凤凰的眷从各自为战,你方唱罢我登场,有来有往、输输赢赢许多年,这才形成了如今这么多国度的北境
“你知道,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而且还曾是战争狂热的爱好者,当然不会不来此体会争斗的乐趣”
她抬起酒杯,看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霜雪,恍惚间,眼前好像出现无数的烈焰,无数举起的兵戈以及一树树在风雪中摇晃的旗帜
“在如此多争斗的存在中,有那么一位野心家觊觎胜利的果实,因而向我祈求了力量,答应献上他的一切,只为了能够功成名就赢得胜利。他的一切其实一文不值,但奈何那时我对挑起那里的争斗很有兴趣,所以答应了他
“获得我恩赐的那位野心家因此在北境兵锋直指六族,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那时,他的军队为了纪念我便使用了我的化身,一条黑蛇作为他们的旗帜,他们的军队也因此被称为【蛇旗军】,刚才这些家伙唱的酒歌其实就是那时蛇旗军的军歌
“因为,那时的恩赐中有一项是与此有关的那位野心家说,他的军队在冰天雪地之中难以行军,请求我赐予他军队在风雪中无畏寒冷的力量于是,我将一种烈酒的酿造方法告诉了他,并赐予了他源源不断的材料,让他的军队在烈酒的助力下能穿越严寒。
“最后,他成功了,他的确统一了这一片土地,成为了这片土地上至高无上的王者。”
费舍尔张了张嘴,有一些惊讶地说道,
“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历史,但是为什么,我竟然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嘿,我赐予他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事,用以在争斗中胜出的力量只会在争斗之中消亡就在他统一全境的第二年,他就被他的儿子给毒死了,从此之后,他的几个孩子之间互相斗争,彼此又再一次割据对立,百年内又全部化作了尘土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这么混乱的北境,什么都留不下一点不让人意外。”
艾利欧格呵呵一笑,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景,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从这里往北一百五十里便是那个野心家曾经的王宫,但现在,那里除了白雪和植被,什么都没能留下,连一块砖一块瓦都没能留下。他的名字,他的野心,他的功绩,也随着他的死亡埋在了泥土下
“一如我赐予他在斗争中无往不利的力量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艾利欧格的声音格外地清晰,好像与此刻醉生梦死的气氛格格不入一样,就连身周的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费舍尔用目光去寻她的意味,却发现她微笑着,看着下方抱着酒杯、喝得面红耳赤完全不畏严寒的女人们,看着她们怀中还存在的酒水。
“但是,我教给他用以酿造酒水的方法却流传了下来一切功名、一切争斗、一切胜利在此刻已然化作了尘土,惟有这群喝酒喝个没够的家伙还存在嗷”
艾利欧格停顿了片刻,表情也变得格外认真。
她缓缓地举杯,下方所有醉醺醺的酒鬼们却都好像受到了她的感召一样对着她同样举起了酒杯
她微笑着看向下方,话语却是对费舍尔说道,
“我是说,费舍尔这个世界,尤其是对我们这些活得长久的存在而言,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毫无意义的。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只有一个:去做你现在心里想做的事”
艾利欧格转过头来,将酒杯对准了费舍尔,似乎是在邀请他共饮
她嘿嘿一笑,阳光开朗却又不失慵懒,对着今夜严肃了一晚的费舍尔说道,
“别这么严肃嘛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喝下这一杯,你或许就知道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了,也兴许,在未来漫长的时间里一直不失意义”
费舍尔看着艾利欧格递过来的杯子,最终嘴角也忍不住地翘起,
“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什么嗷?”
他接过了酒杯,将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却并未立刻咽下。
下一秒,他反而在艾利欧格微微瞪大的眼睛之中一口搂住了她,吻住了她散发着灼灼热气的嘴唇
“哗”
北境冬天的雪好像永不会停,便如同历史的书页一样,将这片土地上的王侯将相贤才俊德悉数掩埋。
唯有此刻,一群喝得放肆的酒鬼在雪地之中显得那样热烈
哦不,同样热烈的,还有那个气急败坏的酒水老板帕赫兹。
“喂,那个谁,你要去哪里?!”
“不要在我的马车上呕吐?!喂,听见没有?!”
“不是,都别走啊!给钱啊!!”
“他爹的,你有船长了还在那和另外一个女人接吻是吧?还他爹是在我的马车上?!”
“别她爹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