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真不是他干的。
“是不是你干的,我们都会捞你啊。”
希格维尔的确不在意。
她作为太阳神法师塔的圣徒,干过太多登不得台面的事。
“是我捞,出钱的是我。”
为了捞安德纳,佐伊要花上不少金币——保守估计五个——而且安德纳不会还上这笔钱。
可谁让安德纳像个可爱的狍子呢?佐伊想,还是个不会歧视混血种的可爱狍子。
听见朋友们的话,安德纳笑起来。
“好吧,那你们快点,我实在不想再吃那个臭抹布味腌菜了。”
有时安德纳会想,如果没有希格维尔和佐伊这两位可靠的朋友,自己在这异乡该多孤独。就像在老家那样,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活着。他们的出现,让安德纳有勇气从墙体坍塌的废墟里爬了出来。有他们在身边,漫天飞扬的灰尘有时也无所谓了,他唇焦口燥的迷茫与炮火呼啸的恐惧也会偶尔消失。
“对了。”
走出几步,安德纳回头对佐伊伸出手。
“还是你记性好!”
佐伊心领神会,交给安德纳一袋硬币。“你不管我要这个,我都忘了。”
安德纳每一次进监狱,佐伊都会给他准备点钱,以便于吃点好的,不用天天吃糠咽菜。
他这次入狱过于突然,佐伊一直忙着打通关系,也就忘了这码事。
“好沉,有多少?”安德纳掂着钱袋,估算里面的价值,“有两个金币了吧?”
佐伊耸肩摇头,打破安德纳的幻想,“一堆铜币和一堆银币,还有点儿铁币。大概……一个半金币?你还想要两个金币?你要在监狱里喝皇室特供的干红酒、吃千层栗子糕、睡黑胡桃木床吗?”
“好吧……有烟吗?”
“没有。”
安德纳眨眨眼,求助般地看向希格维尔。
“别看我,我也没有。”
希格维尔拿出空空的金制烟盒,遗憾地耸肩,她仅剩的三根烟在来的路上抽完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
披着首都最时髦的外套,他把钱袋紧贴胸口的脏罩衫。
他缓缓转身看向希格维尔,想抱住希格维尔告别,碍于满身的污泥,并没有付出行动。
忽然,希格维尔在他转身前抱住他,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手捏捏安德纳的脸。
“好可怜啊,看得我都心疼了,出狱时候我去接你。”
“好。”
“啧啧啧,”佐伊嫌弃地摇头。
他看不懂,为什么明明彼此爱着对方的二人,没有一个人跨出更深的一步,一直保持着纯洁的肉体关系。
以前他撺掇过希格维尔主动点,但他发现,撺掇希格维尔不如撺掇安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