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煤老板~煤煤煤老板~我就是帅气煤老板~”
“煤老板!您别唱了!我求您!”他终究没忍住。
歌声戛然而止,只剩哗哗的水声。
那歌声停得太突然,浓郁的生活气息猛地没了。接着,花洒也停了,室内倒成了突出心跳的放大镜。
刀片割出咔咔的声响,安德纳避开两道伤口,用心刮着。
挂完后,他摸着镜子里光滑的脸,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开心极了。
忽然地,他产生了一种混乱不堪、必定无疑的烦恼。他总是在感觉良好的时刻,生出不必要的忧愁。
花洒又开始出水了,他回头看了看。
服务生能在按压空气泵的时候休息,我什么时候能得到休息呢?我应该找谁请假呢?我知道,是我自己,可我为什么从未给自己放过假,我应当休息一会的,比如现在。
在浴场里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就算是忧郁愁苦到爆炸,直接死在这里了,又能怎么样?
那就别想了。
等着希格,等着她,成为神选。
你说,为什么我几乎从来没有试图反抗过命运呢?为什么我一直在顺从呢?
顺从父母,顺从家族,顺从铃。
那我是什么?
为什么我仅是想死,都要这么难。
当我从法师塔里找齐了“太阳乐谱残页”后,当我从上面获得了“原初之光”的埋葬地点后,我是不是就能安然地死去了呢?
铃,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