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纳摆摆手,“‘醉梦’是有魔法的才能喝的,我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普通人~”
安德纳又干呕一下,把薄荷味香囊直接捂在鼻子上,神色痛苦地说:“你是真的……你怎么看账本都不晕车?精灵真的是……哎……在各个方面都很强壮。”
“我不是精灵,我是出色的混血种。”
安德纳没搭话,从上到下的眩晕感让他想冲下车好好吐上一吐。
马车又停下了。安德纳听见每半小时就要重复一次的流程。车夫跳下车、车夫用刮板刮掉车轮上的黏土、再去掉马蹄上的黏土。
希望明天是个太阳天,安德纳想。
他不想明天回城时候又坐很久马车。
在正常天气五个小时能走完的路,现在硬是走了七个多小时。
安德纳掀开厚羊皮帘子向窗外眺望。
前面不远处的一颗老树下,有个驴车夫正在跟一个农民吵架。
农民背着个看不出男女的小孩,牵着一条大黄狗。驴车给予了车夫莫大的优势,他用极度难听的话,辱骂那个农民、孩子和狗。
他们占据了狭窄的道路,没有让开的意思。安德纳猜测他们是真的没看见有别的马车,而非故意挑事,他们不敢。
“刚开!(让开”马车罗伯特车夫冲着那两个吵架的人大喊。
他们一齐望向这边,都不吭声地挪动。驴夫把驴子拉到旁边,农民拉着狗躲在驴子后面。
等到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他们再次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