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恐怖了,他先是怒吼一声挣脱了我两名助手的按压,我吓了一跳,手一下放开了截肢锯。
“然后他居然,居然自己把腿上的截肢锯拔了出来,他在台子上忽然抓住自己的脖子,向侧面倒去,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最恐怖的来了,您知道的,安德纳·卡佩您是知道的,截肢时每个人疼得叫的跟杀猪一样,他也是如此,可当他摔倒地上后,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只能听见他在血里滚来滚去的声音,还有他撞到桌子的声音。
“您想象一下,一个拖着锯了一半腿的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颈椎向后弯曲,就像河虾那样,然后他就死了!他就死了!
“这我能认吗?他明明是被恶灵附体了,哪有医疗事故是这样的?
“这不关我的事,我凭什么要给赔偿!我自己都没有钱!
“他的两个贪财的家属居然在讹诈我时候倒地死了,跟他死前的流程一模一样,就像两条人形的虫子,一公一母在地上扭曲着死了。
“这一定是被诅咒了的家族。
“可无论我怎么说,哪怕我的助手为我作证,他们还是把我抓了进来,判了一年的刑,我真是太倒霉了,太倒霉了!”
安德纳还记得,33医生说这些时是在夜晚,说到一半还让别的狱友痛骂了。
用手指蹭着鼻子,他不自觉地抬眼打量起来正在准备甜饼干的夏丽。
双方视线交汇的一刻,那打量的目光令夏丽后背一紧。
察觉到夏丽微微变化的神色,安德纳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燃烧的灯芯。
无声口吐白沫死亡的患者,同样口吐白沫死亡的家属,怎么看这三人的死法都跟小母鸡如出一辙。
就算不考虑亲眼所见的小母鸡死亡过程,患者与家属的死法也不太正常。
原本我就是打算告诉希格这件事的。
结合小母鸡的死法看,整件事情涉及的范围应该比我想得广得多,从农奴到平民到一代贵族,可能还有世袭贵族,难怪会让希格注意到,她一定知道很多详细的消息,等回去以后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