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丝克,晚上好。”他对正在看书的露丝克说。
“卡乐夫先生?”露丝克难掩喜悦之情,仰起圆润的面庞,“我就说好像听到您的声音了,但我在学习就没下去。您好久没来诊所了,这次间隔的时间好长,我还以为您近期不会来了。”
安德纳通常是每周的周六来一趟诊所,他上周六还在监狱里。
“我正在看您写的《系统解剖学》,彼得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呢。”
露丝克一直不肯用“你”称呼安德纳,即使彼得和吉杨都这么与安德纳交流,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叫法,搞得安德纳也要回以敬称。
“可能是在睡觉吧。”安德纳笑着说。
二楼的这间房是留给吉杨、露丝克、彼得居住的区域,一个客厅和一个卧室。经过三人的探讨分配后,最后决定让吉杨住客厅的沙发上,彼得和露丝克住里面的卧室,若是安德纳要留宿,他就住在一楼最左边调配药剂的房间。
安德纳扫了眼露丝克书桌上的书籍,还是以前那六本,没有新增的书。一本《系统解剖学》,还有几何、天文、古爱佩兰托语、辩论、演讲各一本书。后面五本都是皇家医学院的必修课,但自从被皇家医学院开除后,露丝克其实也就没必要再学习这些了。可她认为,作为医生,尤其是在皇家医学院读过书的医生,必须要掌握这些学科。
如果医生不学习几何、天文学和其他高级学科,很快皮革匠、木匠、皮毛衣制作工将会放弃他们自己的工作成为医生。
(注:出自14世纪法国医生guydechauliac所写文章inventariumsivechirurgiamagna
露丝克拿出书签,夹在合适的位置,而后再次抬头对安德纳浅浅一笑。
对安德纳来说,这样的笑容,在某种程度上能缓解一些他焦虑、紧张又恐惧的精神,但一想到这样对他笑的是革新派的同学,是“放血运动”的受害者,他的精神状态又会不禁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