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8年,5月21日,二十二点。
接连着下了几场大雨,贫民窟苍蝇飞的满天。路边有一些被泡得肿胀的死猫、死狗、死老鼠,经过午后阳光的炙烤后,它们留给世界最后的气息膨胀得更厉害了。
幸好此时是晚间,若是在中午,那臭味会比现在烈得多。
“嘶……”
一大截烟灰落在安德纳的手腕上,他这才发现没抽几口的烟烧没了。
咂着舌,他又点了一根。
蹲在他斜前方角落里的小黄狗呜呜呜吭叽着,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快死了。
贫民窟的氛围很有意思,总能听见打鸡骂狗的声音,不知笑点的荤笑话,或是与贵族一样乱的人际关系。同样的事,换一张嘴,换个讲述的人变得完全不同了。
一边抽烟,安德纳一边隔着来来往往喝酒的人,偷瞄坐在他左手边的三个人。
一个光头男人,一个灰发的寸头男人,一个棕发将头发全部梳到脑后的男人。
这三人的桌上有两只烤鸡,一看就不是贫民窟的食物,剩下的则是与安德纳桌上一样的阿尔姆啤酒和腌菜。
由于眼镜的问题,安德纳的视线有些模糊,不太能看清楚那三人的具体长相,以及穿着上的细节。
“哎呀呀,又要下雨。”
夜里又要下暴雨,除了给客人打酒上咸菜,酒摊老板就在那儿看天色。
其他喝酒的人也隔三差五就提一嘴未来的天气,不厌其烦地抱怨漫长的雨季。
“我就要一杯,赊个账,哎呀,就赊一下!”
“你都赊快一个铜币了!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