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安德纳、希格维尔、佐伊三人能愉快地相处下去,除了三人所处的领域相互不打扰外,还要归功于三人心照不宣的边界感。
希格维尔有秘密,比如她来自哪。佐伊有秘密,比如他的魔法。安德纳也有秘密,比如“太阳乐谱残页”,比如革新派诊所。
到现在,无论希格维尔有没有说那些想带安德纳去鸽园、去霜花岛的话,安德纳已经有些想坦白一部分了。
他无法消解苦痛,也无法调节现实与意志。
“如果,我是说如果,”安德纳试探着问,“如果你印象里的人与真实的他不一样,甚至完全不同,你会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这太正常了。”
“那如果那个人看起来还算正常,实际上叛逆、偏执又内耗呢?”
“哪种内耗?因嫉妒而起,还是因内疚而起?如果是前者,你是在说我吗?我看到柯默西·德若西那小子我就生气,凭着跟西那托西一个姓氏就一下子拥有了我努力那么久的东西。
“如果是后者,我其实没有感觉,或者说没有建议。
“因为我没产生过这样的情感,我不能感同身受,我只是能最大程度去理解当事人的想法,仅此而已。”
安德纳以为他会听到一句“会内疚证明是个有善心的人”,如果是这句,恐怕他会当场崩溃。
“你会因此讨厌那样的人吗?”他感觉小臂有些疼,但他没在意,认为是刚刚头压的。
“我只讨厌跟我抢权力的人,”希格维尔的表情一下变得不屑,“比如柯默西·德若西那个粉毛小子。”
花洒的水流停止了,安德纳抬头仰望刚坐在浴缸边缘的希格维尔,拉住她的手。
“那我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