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临风城内,人们自是欢天喜地,狂放鞭炮庆祝,好似过节一般热闹。
众人只盼“临风之耻”走火入魔而死,再不济,也祈祷这厮经不住失败,从此心丧如废,沉沦下去,万莫再出来碍眼。
凌逍偶尔外出办事,也顺带参加了好几次庆祝酒宴,混吃混喝的同时,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禁为自己的“人缘”感到悲哀。
要问他怎么混进去的,这个简单,只要进门之前大骂凌逍和清风观,定有人夹道欢迎,上来称兄道弟。
种种情状,不一而足。
而凌逍本人,也似乎遂了人们的心意,在未来好长一段时间,再不现身了。
……
天寒地冻的荒野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条羊肠小路自远方延伸而来,又向远方延伸而去。
叮叮当!
叮叮当!
小路上,迎来一道士,他骑着小灰驴,驴颈系着一个小铃铛,道士哼着小调,与铃音相和。
只见他背着酒葫芦,道袍这儿黑一片,那儿破个洞,脸上也是不修边幅,显得落魄不堪,神情却怡然自得。
忽然朔风吹来,卷动寒霜,小灰驴冷得不行,驻足不前。
道人踹了它几脚,仍是拗它不过,只好爬下来,瞪了它一眼,啐道:“没用,你这样走法,我何时才到皇都?”
骂归骂,但道士还是取出新鲜的草粮,给小灰驴喂了,然后牵着它,走到一棵树下。
此树生得枝繁叶茂,盖如二三丈的大伞,刚好遮挡风雪。
道士生一堆火,靠坐树根。
火光映照,只见他面容平平无奇,丢在人堆里再也找不到的那种,唯有那双眼睛倒映火光,却是说不出的熠熠丰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