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虎骨啊,这么粗的骨头,上面还有走毛细血管的细孔,大概率是腿骨。”
现场围观的宝友听见虎骨,好几位年轻人都想凑上来看看热闹。
其实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虎骨、虎皮并不是啥稀罕物,甚至还有拿虎鞭泡酒的。
也就80年以后出生的这一批年轻人,只在动物园里见过大猫。
“腿骨就腿骨呗。”
“老师,我只是玩儿,不买卖,应该没事吧?”
宝友听见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说的话,那叫一个地道儿。
“确实没啥问题,这对手球也能够到清晚期的样子,应该是满清公子哥玩的东西。”张扬分析道。
没想到宝友来了句:“其实我祖上就是正黄旗。”
“真的假的?”张扬打量了一下宝友,看不出什么满族人的特点啊。
不过想想那位在公交车上自称正黄旗的大妈,确实除了一张嘴,和普通人也没有区别。
可能还要除开身家?
因为张扬看到宝友把这对虎骨做成的手球收回去后,又从布袋子里拿出来一堆手串。
“这些都是你的?”
张扬心说,这手串的数量,都快赶上潘家湾文玩四大天王了。
别真是个潘佳园的商贩跑来打广告吧?
“也不全是。”宝友摇摇头说,“大部分都是我爸妈、还有亲戚们,托我找人鉴定的。”
“老师帮忙看看呗,我交鉴定费的时候,可没说只能看一件。”
这话本身没问题,张扬也没意见。
但是排在宝友身后的小伙子绷不住了。
倒也不是嫌弃他东西多,而是一想到还要听正黄旗搁这儿一直“地儿道儿”,身上就难受的很。
所以他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哟,正黄旗连鉴定费都出不起啊?还是买不起来津门的车票啊?”
宝友当然不能忍受这样的挑衅,直接把袋子和手串往桌上一放,转过身就和小伙子对骂起来。
张扬见状,拍了拍徐杰的肩膀,示意他别愣着了,快去找保安吧。
等会儿,说不定就会打起来。
等保安的功夫,张扬拿起桌面上那些手串。
白色镂空的十八子手串,还拴了个翡翠吊坠,材质是象骨,晚清的东西,应该是正黄旗传下来的,没啥问题;
嘎巴拉的手串,上面串了些南红之类的宝石,虽然有点晦气,但也有一百年的历史了,问题不大;
黄花梨的手串,鬼眼是染色的,就是普通的越黄,看起来应该被当成海黄了,不然不配和其他的手串放在一起;
黄色骨制的手串,材质有点像玉石,但其实是盔犀鸟骨,车出来的珠子,竟然也是清晚期的,有点厉害;
红黄掺半的珠子,这颜色怎么也像盔犀鸟骨啊,看看年代吧……
我去!
张扬看清年代后,直接原地站了起来。
2018年?!
他抬头发现,正黄旗宝友已经和他身后的小伙子开始伸手互掐了,赶紧出声:
“把这个正黄旗的抓住啊,千万别放手。”
“啊?”
鉴定台前,打架的和劝架的都懵了。
大家都在劝,怎么还有人拉偏架啊?
不过张扬没空管他们,赶紧通过桌面上的对讲机,通知后台蹲守的民警:
“喂喂喂,听得到吗?”
“b区杂项鉴定台发现全新的盔犀鸟骨手串,一共十八枚,保守估计涉及三个以上的盔犀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