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他家出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咬牙又跑去找了村长,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自己娶我姐,行不行?”
“你疯了!”村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娶自己亲姐,那是要天打雷劈啊!”
我紧紧盯着对方:“天打雷劈,我也认了。我就问你,能不能行?”
村长没说行不行,指着我就骂开了:“滚出去,畜生玩意,娶自己亲姐,你不怕让雷劈死?”
我一听,这心里就有谱了,一路跑回家里就张罗喜事。
我家全靠我姐一个省吃俭用的撑着,她得病以后,存的那点钱都拿去看病了,家里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来。
唯一能用上的,也就是学校老师送给我的一个唢呐。
我为了我姐特意学了《百鸟朝凤》,那时候还跟我姐说,等你嫁人的时候,我就给你给吹唢呐,送你出嫁。
现在,我是得给我姐吹唢呐,可这也不是正经要嫁人啊!
天不亮,我就给姐梳了头,把压箱子底儿的红布翻出来,拆成布条子,一边绑在我姐手上,一边系在我自己腰里。又把劈柴斧子锯成一尺多长,别在了腰里,才带着我姐出了门。
没人替我张罗“喜事”,我哪知道婚丧嫁娶是怎么个事儿啊?
我就记着以前看见同村两户人家结亲,新娘子是绕着村子走一圈再回新房。
我也就学着做了。
我穿着校服,扎着红布,一路上吹着唢呐带着我姐绕着村子走,时不时还得回头看她一眼,看看她是不是把红布挣开了。
我还没走多远,天上就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