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惶惶如丧家之犬地扑进车里,风一般不见了踪迹。
街上人影寥寥。
一切都发生在屋里,快且突然。甚至没一个人察觉到异常。
姜绒的心几乎拧在一起。
盯着那半敞的卷帘门几乎忘记呼吸。
隐约有人影闪过。
遂即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抓住了卷帘门。一拽一举。
哗啦——
卷帘门重新被推了上去。
男人身上有血,胳膊、手臂、脖子,脸上竟也被什么划了一道。
不过好在人看着没什么大事。
姜绒心脏落回身体里,人松下一口气,两条腿登时软了。
靠在墙上半天没能动弹。
男人在门口站了很久。
深邃的眸子望着天边缓缓流动的云,和逐渐西沉的太阳,似是思绪飘远。
总是挺拔笔直的身形头一次微微弯了下去。
像是不堪回忆的重负。疲惫到随时能倒在地上,永远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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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和孙婶儿因为高利贷的事险些真闹到民政局离婚。
幸而有苗主任主持大局,两边斡旋,又三番两次拿出正在上高三的孩子做契机。俩大人闹归闹,总归不会拿孩子高考开玩笑,于是争执才逐渐平息,避免了一场憾事。
工地的生意丢了。又给了要债的二十万。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李叔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面颊凹陷,胡子拉碴,脸上还有被媳妇打得块块淤青,像个活了的唐三彩,滑稽又可怜。
孙秋兰的暴脾气满镇闻名。
平时大家就算见面也是打个招呼赶紧跑,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惹人家不高兴了要被骂死。
李叔大抵也不想“耙耳朵”,奈何自己身形单薄,实在不是自家那位足有一百六十多斤重的夫人对手。况且这些年打打闹闹惯了,家里人也都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这次会闹如此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