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开明和善解人意,聂灵儿早已深有体会。在当下大昭这样的传统环境下,她来到这里最大的幸事,就是能当她的孙女。
“奶奶你放心,我答应你,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绝不会为难自己,更不会逞强。”聂灵儿道。
老太太安心的笑了:“好,有你这句话,奶奶自是放心的。”
另一边,镇上一处隐匿在深巷的酒家。
“裴公子,您看您今天也是喝了不少了,小店马上打烊了,您今儿就请回吧?想喝明天再来?”
店里,裴云朔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的桌上横倒竖歪的全是装酒的瓷瓶。
自今日一气之下从裴府跑出来后,裴云朔便一个人来到了这家他和洛尧常来的酒馆,而后便从白天喝到深夜。
似是想用喝醉来麻痹自己,可千锤百炼的酒量,让虽戒酒多时的裴云朔依旧是清醒如初,即便满身的酒气,人却还是格外的清醒。
此时夜近亥时,酒馆内只剩他一人,店家忍不住上来好言劝离。
裴云朔手里握着琉璃酒盏,透过烛光能明显的看到杯中清浊的陈酿,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的那店家紧忙赔了笑脸。
还未等店家开口,裴云朔冷冷的出声道:“你这莫不是卖的假酒?”
“哎呦呦,裴公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店家闻言一惊,连忙解释:“裴公子在我们这喝了好些年的酒,最是了解我们家的酒都是陈年的佳酿,您桌上的这些,都是三四年前埋进地下的。”
“呵呵呵……”裴云朔蓦地笑了,俊朗的脸上随着这声低笑渐现出一丝极为悲凉的裂痕,只见他摇了摇手里的酒盏,语气可怜的道:“可为什么,我喝不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