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身形一滞,缓缓抬起头来。
五官淡雅,瞧着倒是个温婉的好模样,只是清瘦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聂灵儿问。
“奴婢叫春茶,是前主子赐的。小姐若不喜欢,可以重新给奴婢赐个名字!”春茶小心翼翼的道。
像他们这种终身难脱奴籍的人,一辈子可能会有好几个名字,有的遇到那好人家能够一直待下去,有的则是犯了错就会被变卖,一生颠沛流离,换个人家可能就有新的名字了,比之乞丐倒是强上不少,至少温饱不用愁。
聂灵儿回身,一边往里走,一边随口问:“上一户人家待你不好吗?怎的会被变卖给人牙子?”
“回小姐的话,前主子是户好人家,可有亲戚在都城犯了大罪,族人都被株连。前主子听到风声,就急忙把我们给卖了,怕我们也一并被砍头。”
春茶倒是实诚,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为人知,她此时告诉聂灵儿,似是在对她表忠心。
有些人,在底层挣扎的久了,就会本能的激发出往上爬的意识,必要的时候有些心思倒是一件好事。
就说刚刚,聂灵儿送余桑浅出门,其余几个丫鬟都因为还不熟悉新主子的脾性没人敢主动跟上,只有春茶咬了咬牙跟在了聂灵儿身边伺候,就可见她骨子里至少是个有胆识的人。
聂灵儿心思何其玲珑,春茶的举动和意识,她这么会看不出来。
脚下一顿,聂灵儿转头看她,春茶伏着脑袋,心中却也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