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知晓了这些。
“影子。”苏明安说。
“哇。”渡鸦叫了一声。
“你还挺会算计人的。”苏明安说。
“哇哇。”渡鸦很得意地叫了一声。
“布局很精彩。至少,在这之前,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苏明安说。
“哇哇哇。”渡鸦叫着,得意地头都快扬到天上去。
对苏明安似夸似讽的话语,它似乎十分受用。
苏明安伸出手,点开宠物栏。
一团白影子窜出,饿虎扑食般扑上了肩头的渡鸦。
“嗷呜——”白猫的眼里都快发出绿光,对于这只渡鸦,它十分有攻击性。
渡鸦也不甘示弱,由于目的达成,它直接飞离了苏明安的肩头,和白猫干了起来。
一鸟一猫在“激烈搏斗”,而苏明安抬起了手,向着上方的泥土摸去——
果不其然,他听见了“咔哒”一声响。
灰尘从上方簌簌洒落,他推开了头顶上的木板。
他望见了干涸在木板上的黑色。
它们有的洒在木板的表面上,有的渗透进了缝隙里,将这块满是灰尘的木板染得一片漆黑。
他知道,这些黑色都是血。曾经的,久远的,洒在木板上的,一位母亲的热血。
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圈血色法阵的痕迹,只是那痕迹也已经快被磨损殆尽。
眼前的木房,被推开的大型家具东倒西歪,寒冷的夜风顺着被踹破的木门灌入,油灯依然还摆在桌上,里面的光早已熄灭。
像是久远的时光在这里忽然交错,他好像刚刚才看见了那盏灯下,与丈夫轻声交谈的缝衣女人,看见了聚集在这里,如同开火车小队一般的孩子们。
但是眨眼间,像是古老的相片骤然褪色,他回过头时,这里只剩下了灰烬、寂静、破败与荒芜。
只剩一颗包裹着彩色塑料壳的糖果,躺在他的口袋里。
“……”
他回到地道,打算前往第一部族。
之前被封祺祺领着走过一遍,他已经知道了这条路该怎么走。
在路过那道由小时候茜伯尔涂鸦而成的红墙时,他望见了一抹全新的图案。
在密密麻麻的小字中,这抹图案像是新画上去的,颜色很亮,字迹也与茜伯尔狗爬的日记之词完全不同。
……这个图案,在他之前路过这面墙时,确定没有看到过。
它像是刚刚出现,专为回来的他准备的。
那是一条神谕。
是苏明安一直在寻找的,最后一条神谕。
……
【吾之唯一信仰者的,冒险者啊——愿你能让他们,看见穹地久违的光明与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