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悚然,脑子里浮现出学长吃人的画面,随后他就看见路明泽笑起来,“耍我有意思么?”
“哥哥,吃人只是一种形容,跟吃东西是不一样的。”路明泽总能轻而易举看透路明非在想什么。
“哦。”
路明非看见路明泽一手拎起壶,一手拎起小盏,比了一个倒水的姿势,然后那本来已经空了千年之久的壶里居然真的有水涌出。
路明泽把小盏放到路明非面前,语气温柔至极,让路明非不寒而栗,“哥哥,你渴么?”
“没毒吧。”路明非又忍不住说烂话。
路明泽有些失望,“几千年前,诺顿就是这么对他弟弟康斯坦丁的,哥哥你真是不解风情,我怎么可能给哥哥你下毒。”
路明非也后知后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权当是对路明泽的补偿了。
奇怪,怎么会觉得是对路明泽的补偿呢?路明非想。
“很多年前,在这个寝宫里,诺顿和康斯坦丁就是这样对坐着说话的,”路明泽也喝下杯子里的茶水,“两间卧室,两袭白袍,两个人,一个人面前放着一叠纸在写字,另一个人为他倒水,看着他。”
“路明泽,我们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么?”路明非想象力丰富,脑海中浮现出这种温馨的场面,他有些向往。
兄友弟恭。
“哥哥,我们没有从前。”路明泽放下茶杯,语气忧伤。
杯子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将路明非惊醒,他看见,自己对面坐着的是零。
而自己正做出一副倒水的姿势。
零的手在小桌边缘轻轻抚摸,墙壁发出咯咯的声音,一个青铜人沿着滑轨从墙壁中移动出来,停在桌边跪下,他手中的托盘里是干瘪的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