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朝,卡塞尔,你随便选一个,或许能找到让你满意的答案。”
然后中年男人就跌跌撞撞的抱着幼年冯玺上了车,逆行着下了高架桥。
为什么没有选古朝呢?
楚子航想起来男人曾经在车上和他说,出国不好,让他在国内上大学,考金融专业,叫后爹给自己找关系。
后爹这个词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要和男人对着干。
“你在想什么?”恺撒的声音打断了楚子航的思绪。
“过去的是一些事情。”楚子航说,声音不高。“睡前习惯想一想。”
“为了不漏掉什么?”
“嗯。”楚子航说,“富山雅史教授说,人的记忆很不靠谱,就像是一块容易被消磁的硬盘。”
“他说这是人的自我保护功能,为了让一个人从令你悲伤的,伤痛的,哀愁的画面里走出来。”
“可我不想忘,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还记得他了,如果连我也忘了,那他会像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恺撒侧过来身子,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楚子航,“为什么不和你信任的人分享呢?”
楚子航愣了一下,那个男人说过,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东西能证明他的存在,那就是留着他一半血的自己。
他从来没往这个方向上想过,因为男人从来没和楚子航讲过他以前的事,没有和他分享过去。
沉默了很久以后。
“恺撒,你想听么?”楚子航问,他不想像男人一样,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只有自己的儿子还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