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下。
晚霞在竭尽所能的燃烧天际线,只是巅峰期已然过去,后劲明显不是很足的样子,边缘地带殷红如血的光晕在黯淡,在流逝。
拉近视野,是黄昏暮霭下的洛杉矶。高楼大厦,疏密起伏,远远看去就像老式掌机里的一款经典游戏,俄罗斯方块。此时夜色尚未降临,商用建筑灯光大多没有打开,路灯先一步展示了自身昏黄光亮,星星点点,随着距离远近看去大大小小。略带下垂弧度的电线网线在灯塔间牵系,时而有不知名鸟雀落在上面,梳理羽毛,又很快飞走……
“呼……”
破败公寓三楼,卧室窗前,静静站着一名女子,上身穿轻薄贴身外衣,下身着淡青牛仔裤,走的是简约运动风格,高挑匀称身形一览无遗。抬头望着从屋顶飞过瞬间消失于视野的鸟雀,收回目光,垂下眼睑,长长且轻轻的呼了口气。
倦鸟尚知归巢,但若隔着太平洋,又如何归去呢?
这等伤春悲秋的念头并不符合女子的一贯作风,相反,强势从容才是她的行事风格。但身处异国他乡,又莫名其妙落入完全不熟悉领域,偶尔有这样的无奈消极情绪倒也在情理之中。
还是大意了,这里不是国内,应该找建平要几名保镖同行的……虽然作用不是很大,都动枪了,但想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没个照应……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从医院的绑架情况来看,对方的目标貌似是糖豆。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算上这次出国才第二次,怎么可能会得罪到人,还动用那么多枪手?那个让糖豆感觉不舒服的拉尔夫,瞧着挺和蔼的一个外国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忽然指使手下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华夏小姑娘下手?
没理由啊……
搭在窗边的手指缓缓捻动,这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当陷入沉思时,尤其是处于无法解决的困境下时,就会下意识摩挲掌心的某个物件。